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于大人要参我何事?”
于文正见他竟敢相问,直言不讳道:“严蕃与西南反贼朱昊祖私相勾结,助其养寇自重,扩军备战,方成今日之势。”
“爱卿此言,可有实证?”皇帝见于文正言之凿凿,询问道。
于文正道:“陛下,本朝为防藩王谋反,曾规定藩王府兵不得过千,当初平南王以剿匪为名,请求扩军,正是严蕃一力保举,方能成事。”
“陛下,臣冤枉。”
严蕃听到此处,按耐不住,为自己辩解:“陛下,臣确实提过此议,是臣愚鲁,不识朱昊祖的勃勃野心。但是,难道仅仅凭这几句话,便要定微臣之罪吗?如此定罪,日后群臣谁敢妄加提议?何况平南王扩军之事,乃陛下御笔亲批,于文正,照你所言,难道陛下也有罪不成!”
“大胆!”皇帝听到此处,一声大喝,吓得严蕃急忙跪地求饶道:“陛下,臣无心之言,冒犯天威,罪该万死。”
皇帝看严蕃如此战战兢兢,不由感到好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此事确是寡人御笔亲批,严卿虽无心之失,倒也言之有理。”
于文正看严蕃能言诡辩,又接着说:“陛下,西南叛乱,打的旗号是’清君侧,诛奸佞’,其中奸佞,正是严蕃。”
“反贼之言,岂能采信?”严蕃反问道。
于文正辩解道:“反贼起事,也当顾及民心。无风不起浪,既然有此口号,定有对应。”
“于大人,我敬你是清流名士,可你不能凭空诬人清白啊!”严蕃作出一副可怜模样。
皇帝听了,也开口道:“于爱卿,兹事体大,你可有实证。”
于文正有备而来,从袖中掏出安南镇道不同托人交给自己的账本,双手奉上,口中道:“此账册,便是严蕃与安南镇朱大昌苦茗交易的账册;朱大昌乃朱昊祖之侄,现收押于大牢之中,可为人证。”
老内监王怀恩走下高台,接过于文正手中的账册,恭恭敬敬地放在皇帝面前的大案之上。
皇帝刚将账册翻了两页,却见严蕃跪在地上,突然磕头认罪,道:“陛下,臣与那朱大昌,确有苦茗交易往来,但朱昊祖谋反之事,臣实不知晓,望陛下明察。”
于文正见严蕃避重就轻,便道:“若无利益勾连,朱大昌何故年年敬献苦茗?分明是借机贿赂,使严蕃对西南扩军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违法纵容罢了。陛下若是不信,可传人证朱大昌,查清了苦茗去向,便离真相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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