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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学期的病假，留级了。她有点想摆烂，又不喜欢半途而废，还是去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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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相关手续交到新辅导员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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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辅导员看过资料，上下打量她一眼，问：“肠道手术需要休学这么久？你之前的考勤也经常缺席，怎么回事？是不是不想好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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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语气特别差，再加上嗓门大，声音特别刺耳，谢轻意只觉脑子嗡地一声，眼睛里似罩了层雾气，又有阴霾开始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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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立即明白，自己这状态，不适合上学。任何轻微的刺激都可能让她发病，或者说，她其实一直都在病着*，是靠着装正常人出的院，出院后一直在装正常人，忘了其实自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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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起身，快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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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导员叫道：“谢轻意，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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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回到辅导员身边，一把抓过自己的资料，再次快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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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什么态度！我告诉你，你这样子，我不会给你办手续的！你这什么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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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花花以最快的速度拉上辅导员的办公室门，快步跟上谢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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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出了办公楼，沿着学校的道路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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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骑着小电驴、单车过去，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也有拖着重重的行李箱赶路的，各有各的忙碌，充满生命力。而她与他们之间隔着层淡淡的薄雾，仿佛走在同一世界里的不同时空中。他们属于人类，阳光，而她属于游魂，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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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着走着，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周围的雾越来越大，蝉鸣声、吵嚷声逐渐远离，到处都是灰雾弥漫，左右两侧是绿化带，前后方是路，但不知道通往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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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去了方向感，好在有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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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以阳光、影子为参照物，计算出时间、经纬度，但随即，她放弃了。她不是迷路，是发病了看不清周围的人与物，算清楚时间、位置，她也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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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拽她的胳膊。她扭头看去，看不到人，那人拉着她，站到了人行道上。所以，她刚才是上了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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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何耀。电话秒通，但她听不到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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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断，打字，发消息：你在我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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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耀秒回：老板，我在。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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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回道：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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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耀：我送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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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轻意打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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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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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路边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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