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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岁，陪我去看看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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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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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个女学生，分别来自不同的家庭，各家祖坟山与山相隔，一天走不完。林清岁知道路况难，却也知道江晚云心里头的路更难，能提出这句请求，一定早就独自走了很远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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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病初愈的身子，也耐不过日日掉眼泪，有几次坟前久坐，起身就站不住晕倒，一赶一停的下来，足足七天，才走完最后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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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在戏园做田野的时候，就听见红春在哭。那时候，她大概也才七八岁，边哭边在板凳上扎着马步，小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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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其实已经过了孩子们练习的点了，我在旁边采访叶玫，红春就一直保持着不动。我心软，劝叶玫先让孩子休息，她却十分严肃，没有退让半步，硬是让那么小的孩子浑身都动弹不得了，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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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也不是那么理解，明明孩子已经足够好了，明明她自己背过身来，也心疼得两眼泛红，何苦故作严厉。采访过程中她告诉我，她们只有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地去练习，才守着住老祖宗留下的百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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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红春，她只说了一句：‘那孩子，是百年一遇的好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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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江晚云再次落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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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大抵理解了叶玫见到她时的那份复杂，传承这些快要被世人遗忘的传统艺术，本就时时面临着后继无人的困境。去大城市的那十二个孩子，一定是她们精挑细选出来的，老天捉弄这一趟，就不知道带走了多少未来要身负重任的传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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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块厚重的传承石上，一下子被撞出了巨大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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