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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小孩的话，挺不可一世的吧？不过谁知道呢？你若真有为众生的德行，将来能成什么善事，我今天也算是结了个善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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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却气馁地低下了头：“我来求医，不过是不想让清岁失望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为了什么事，这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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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无所谓这些，说道：“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遇到了我，命就还不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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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望向她，感慨道：“我真希望……星辰此时此刻，也正在经历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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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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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苦笑摇了摇头：“我没有孩子，父母也早逝。血脉之亲，就只剩下一个弟弟。只是……”，她眼神沉落下来，不敢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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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沉吟片刻，大概也猜到几分：“难怪了，我说一个意志力强到止痛药拿到手都不吃下去的人，怎么需要十针才能勉强恢复神志。不过情绪和身体的感觉关联往往密切，你心中这样纠结矛盾，达不到一个平衡，只会加剧你身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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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自知如此，也无能为力道：“我尽力在调整我的心态，可是，我不知道我还经不经得起坏消息的打击，也不知道……这样硬撑着，到底还能撑多久。也许我只是在毫无意义地活着吧，枉费你救我一命。我只私心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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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眸往屋内的方向寻去，低声到：“能陪她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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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沉默地望着她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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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读书人啊，人生哲理看得太多了，凡事都追求一个意义，和我们家囡囡一个样子。所以那孩子才说出那些不可一世的话。听听也就罢了，我行医救人，从不权衡利弊，也不考虑富贵贫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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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身，即是意义。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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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眼中顿悟般闪过一瞬间惊奇，而后颔首一笑：“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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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起身拍了拍一身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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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其自然吧，谁知道等来的是坏消息，还是好消息呢？你既还有一丝念想撑着，就要相信，人死之前，一切结果都还是未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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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再次颔首一笑应之，跟随起身：“您之后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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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哪家医院养得起我这个闲云野鹤吧，”何音收了琴，却赠予了江晚云，知道她要婉拒，不等她开口，就比着手势打住了她：“这是给你那个小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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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眉目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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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音朝着身后的窗口挑眉示意：“一听琴声能治病，就偷我琴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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