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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都知道没有人心中是充盈的，转过身去也一定在皱眉悲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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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玫了解江晚云的性子，这些天不常来打扰，偶尔来了也只是在侧屋或院内帮着林清岁打扫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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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趁着她在，林清岁把从清欢寄来的最后一箱包裹也打开了，那里头都是些书籍文件，换做从前，会是江晚云第一个打开的箱子，如今，都放了快一周也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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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玫看着这么繁重的工作量，也心疼林清岁这些日子的疲劳，便说道：“你说你也是，把这些东西寄来做什么？叫她看了心里又难受，将来难道还指望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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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都是她的念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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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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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不忍割舍江晚云的过去，也不愿舍弃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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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本整理书物，用手绢一本本擦干净，按江晚云过去的罗列规律排在书架上。又置办了一张原木书桌，上头组装了一个网购来的智能台灯。她开开关关，一遍遍调试，直到那光变得明亮又柔和，同她家里的一样，是暖色调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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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玫擦着墙壁，又说道：“这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总该向前看。你们这些读书人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道理。你多劝劝你师父，药还是不能断。多出门走走，一天到晚闷在屋子里唉声叹气，这病怎么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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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顿住了手里的事，其实这些天她心里头比谁都左右为难，徘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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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汤药太苦了，她都明白，每每喂江晚云喝下一口，总见她蹙着眉撇过头去，咬着唇咽下去，眼泪也不止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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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希望她活下来，在医院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强求她下床走动，强求她吃些东西，强求她把药喝完，强求她忍着剧痛坚持做完理疗。她时常被这些强求折磨得冷汗淋漓，面色苍白，最后不得已才崩溃得央求她带她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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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从来都坚定好死不如赖活，眼见了江晚云的痛苦，此刻竟也开始左右，她该不该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江晚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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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寒冬夜晚过后，她从来没敢再问她——活着，到底是否也是她的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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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脚边上是什么？好像是书页里掉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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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闻声低头，捡起一片枫叶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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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风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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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想起来那个总是等在教堂外看梅花的女孩，也回想起她对江晚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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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想送你一件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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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是从前，她大概随手就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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