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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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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眉间一凝，转过身来，即便早就知道她心思细腻敏感，也还是又一次吃惊她会把话表达得这么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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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像个从不留情的侠客错念了诗人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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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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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温柔本身，却有清风拂山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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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那么好的文采，只能东拼西凑作家的话，来形容你身上的感觉了。我从来不觉得你软弱，虽然心里头不想承认，可能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做到过吧，就觉得别人都是在自我感动。但我看到了事实，你做的这一切也都不是无用的，这里一点点在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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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也不甘心吧，明明见过太阳了，怎么回到洞穴里，再骗自己那一点点烛光就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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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的语调，第一次在江晚云心头惊起一层莫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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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说她是白月光，她却说她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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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孝顺的晚辈，是学生眼里的好老师，甚至也是许多男人眼中对贤妻良母的幻想对象，是许多人心里的白月光，却从来不是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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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林清岁呢，放弃了所谓财富和前途，奔着她而来，尽管旁人都说她心怀不轨，尽管她也知道她或许目的不纯，收到辞职信，她没有像放前几个人走那样轻松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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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也隐隐羡慕着她吧，在看她特立独行的每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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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都觉得，林清岁身上那股不随波逐流的韧劲儿，才更像独自耀眼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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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从小生在传统书香世家，爷爷是书画家，奶奶是德高望重的老曲艺人，外公外婆也都是国学教授。父母从了医，工作都忙，她同时被爷爷奶奶带着长大，一言一行的礼仪训导，都比寻常家庭更为严格。家庭虽然传承下了不少优良的传统礼仪文化，却也深受旧父权社会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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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教育予她温良仁慈，宽容静默的心性。父母恩师却教导她要挥斥方遒，独当一面。总有声音说她性情过于软弱，难当大任，却不知道她的心中始终有一块儿地是割裂的，而今天，林清岁在那里搭建了一道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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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不可以以月为盾花为剑，怎么不可以以温柔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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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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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那些剜心的话，心里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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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岁不用多问，也大概能想到燕子最后大概说了什么话。就像奶奶也有无数个痛心疾首夜里，抱着年幼的她无数次悔恨过：“早知道世道如此，我宁愿从来没教她们读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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