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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下来身体有些熬不住，今天又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不到凌晨四点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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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离天亮还早，就悄声去烧了壶热水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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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去看看！老马家媳妇儿跳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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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燕子吗？前阵子刚生了娃？怎么这么想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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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声响打破了夜色，手中杯子松了，滚烫的水溅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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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陆陆续续围堵了好多人，在外围的其实都看不到里头的人，也交头接耳说得有鼻子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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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背着急救箱快步冲进去抢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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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我是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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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医生来了！大家快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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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打鸣，天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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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人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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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还是得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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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辰在大医院里不受重视清闲惯了，没想到休个假比上班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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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壮年男人身上湿透了，等在门口听大城里来的医生说人没事，才骂骂咧咧扛起锄头去了农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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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燕子的娘家人还没有赶来，江晚云就把在场其他人都驱散了。独坐在床前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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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几年前那个拉着她的手羞答答说梦想是走出大山的女孩，想起临走前女孩紧紧拽着她的衣服绝望的痛哭，心里头如刀绞般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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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时候她能听懂女孩哭声的背后，是这样的绝望，是不是就不会再忍心离开得那么快，是不是就不会头也不回的一走就是两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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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自责着，也无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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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象小小的女孩是怎么强大到撑起了一个家，又是怎么有决心忍着刺骨的冰冷，一步步没入深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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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议论声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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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是为什么事儿，又生个闺女，没脸见婆家人呗！他们家狮子大开口，收了老马家五千块彩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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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燕子也是遭罪。听说上次生老大的时候，难产，半条命都要丢了。这胎芳姨求了方子大补才怀上的，花了不少钱，又是个赔钱货！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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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月子里这么一搞，身体还回得来？以后再要估计也难了，这女人不能生娃，走道儿都要遭人议论，哎，换我我也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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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云听着，仿佛深水一点点淹没到鼻腔，窒息感扑面而来，告诉着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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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人拉住了她的手：“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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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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