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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物件看起来都很有年代感，虽然陈旧，但是也很干净，常姞不禁好奇地问陈春绿：“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多的老物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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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水果去镇上的一些老人家里做客，和她们聊天。聊熟了之后，问她们家里有没有不用的闲置物品可以借我，说我想在一些老物件上写诗，到时候会拿去展览，展览完后给她们送回去。”陈春绿回想起那一双双杂糅着真诚与良善的眼睛，笑着说，“然后，她们都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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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发现看到陈春绿的眼睛就像看到了一片绿色的草原，自由、辽阔、温暖、充满野性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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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常姞也笑着回：“因为你很真诚，所以她们很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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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常姞摸到了一个纹着风信子图案的花瓶，她拿起笔在花瓶上写下一首短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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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装不下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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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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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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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绿看了一眼，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这句情诗也是写给苏莳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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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捧着花瓶的手一顿，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陈春绿：“嗯，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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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绿抬起手指指向常姞的眼睛，浅笑着说：“眼睛像心灵的放大镜。你的眼睛看向她的时候和看向别人的不一样，你刚才写诗时，也像是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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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春绿又骄傲地仰起头，将手指调转，指向自己的眼睛，笃定地说：“而我有一双发现这一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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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常姞忍不住笑了，很自然地问陈春绿：“那她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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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绿恰好拿过常姞手中那个纹着风信子图案的花瓶，细细地看着上面的诗句，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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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听实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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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常姞缓缓地点下头后，陈春绿接着说：“我看到了一种很矛盾的东西，那是一种爱意与恐惧并存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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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与恐惧并存？”常姞愕然地抬起头，她没有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也不理解为什么会是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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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绿说在苏莳的眼睛里可以看到对自己的爱意，但是这可能吗？而且为什么会伴随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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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和陈春绿不知道的是，她们在说这个话题时，苏莳恰好就站在客厅的拐角处，这些话语一字不落地被她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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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莳顿住脚步，将身子靠在墙板上，影子像一座静止的雕像，末了，她沉默地移动着这座雕像，神色不明地转过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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