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她躺在苏莳的膝盖上,静静地用指尖缠绕着她垂落的一缕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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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莳蓦然放下了手中那本艾米莉狄金森的诗集,问她的名字为什么是常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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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陷入了沉默。《集韵》中提及“姞,谨也。”她想起母亲的答案是想让她拥有循规蹈矩的、谨慎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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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不喜欢这个答案。她撑起身子凑到苏莳面前,看着她的眼睛问——“姐姐,那你觉得常姞这个名字是什么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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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莳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随后轻轻地笑了,说:“常姞,是一种希望,那种希望是你身上温润向上的力量,那是一种很美好的力量。常姞,那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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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着,苏莳用手指勾出常姞系在脖颈上的风信子项链,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亲了亲常姞的嘴角,清冷的眼睛里掺杂着几分柔和,说:“常姞,也是恒久不变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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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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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又穿过一个黝黑的隧道,明亮的天光洒在常姞的眼睛上,她迎着这束光无声地翕动着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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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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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个融入到她生命里的母语,早已变成了她的血液,她的骨头,变成她需要耗尽很大的力气才能剜下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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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常姞闭上眼睛将头靠在玻璃窗上,感受到眼尾的泪水和玻璃窗一样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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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常姞未曾想到的是,她坐上这趟列车前和苏莳说的再见,其实是列车抵达终点后的再次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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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苏莳问她为什么会选择留下一封信后踏上去往雪山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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