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找钱以及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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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让人想要远离的蝗虫,贪婪于啃食所有类似稻谷的素食。他因自己站在尚存的父权制上而露出卑怯的自喜,殊不知他的自喜从此可悲而可憎。蝗虫过境时,人类会本能的逃离,这场逃离包括他的女儿、他的妻子。他除了盲目又卑怯的自信外,再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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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常姞最害怕的就是喝醉酒后在找钱的父亲。她捏紧蛋糕带,紧张地往后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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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亲的视线如蟒蛇一样恶狠狠地锁住她,他拿着烟灰缸疾步朝她走来,露出狰狞的表情:“我说怎么没钱了?原来是被你这个拖油瓶偷拿去买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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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张了张口,想说她没有偷,想说今天是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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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终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父亲的烟灰缸砸在她的额头上,带着一阵疼痛,随即她白净的脸颊沾上了散落的烟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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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流过常姞白净的校服,染脏了常姞掉在地上的蛋糕,也染红了她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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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黄昏是如此红艳,恍若云朵喷薄而出的火焰,于刹那间,烧毁了她年轻的希翼,也烧毁了她年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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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常姞预感到,这是常姞最后的生日。因为她再也不想过生日了。如果生日是受伤与咒骂,她宁愿不再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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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年少时所有的幻想与憧憬,都像故事里被烧毁的金阁寺一样,成为罪恶的灰烬,永远的埋葬在那天的黄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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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却看到了母亲离去时的模样——母亲久违地化上美丽的妆容,与平时为家庭忙碌时沧桑的模样判若两人,她红肿着眼睛,悲伤地凝望着常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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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爱你,又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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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我可以为你忍受破败的婚姻,可越忍受我就越憎恨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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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我最恨的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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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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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常姞看不懂母亲眼里复杂的神色,只觉得母亲离别前悲切的话语如一把把利刃,将常姞扎得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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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听到母亲的爱,也听到母亲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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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姞在这些话语中咀嚼到尖利的鱼刺,那些鱼刺划伤她的口腔内壁,让她失声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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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将失败的婚姻、不幸的家庭变成沉重的镣铐,强行戴在常姞身上。她恨自己的女儿,更恨自己一败涂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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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中式家庭常见的戏剧本里,那些父母与儿女的爱与恨总是这样不纯粹的纠缠在一起,成为一条勒伤彼此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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