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碾过柏油路面的沙沙声突然变得刺耳,秦云盯着后视镜里那辆白色丰田,雨刮器有节奏地左右摆动,像毒蛇吐信。外公放在膝头的手机还在发烫,吴老管家哽咽的声音仿佛还萦绕在车厢内:"先生走得很安详,手里还攥着您送的那盒龙井茶..."
"云儿,"外公突然抓住他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吴老的心脏药一直是特供的,怎么会突然..."老人没有说下去,但秦云明白那未出口的疑问——三个月前吴老在军区总医院复查时,主治医生还说病情稳定,怎么会突然在病情好转时离世?
七杀突然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擦着一辆集装箱货车的车尾变道,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利的啸叫。"云哥,后面的车加速了!"他瞥了眼后视镜,白色丰田的车头已经贴上他们的保险杠,挡风玻璃后隐约可见两个人影。
秦云的心沉了下去。他想起周俊被杀前那双圆睁的眼睛,想起叶家主在华鼎大厦前那抹阴鸷的笑容。吴老的死绝非意外——那位在战场上扛过炸药包的老人,连医生都称他是"生命力最顽强的患者",怎么会突然死于心脏病?
周家别墅的水晶吊灯在周父砸毁茶几的瞬间剧烈晃动,意大利真皮沙发被他抓出几道裂痕。"秦云!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他抓起桌上的翡翠烟灰缸砸向墙壁,玉料碎裂的声响中,管家小心翼翼地递上烫金请柬:"老爷,叶家主请您过府一叙。"
玄关处的落地镜映出周父扭曲的脸,他想起儿子上周还在抱怨秦云"不知天高地厚",如今却躺在停尸间里,眉心嵌着颗劣质子弹。走廊尽头的佛堂传来诵经声,那是他为儿子请的僧人,此刻经文声在他听来却像无数根针,扎进太阳穴。
叶家别墅的会客厅弥漫着雪茄与檀香混合的气味,叶广德指间的古巴雪茄燃到尽头,长长的烟灰落在波斯地毯上。"周兄节哀,"他慢条斯理地放下紫砂茶杯,杯底沉着几片普洱老茶,"吴老这一去,华南地界就没人能保得住秦云了。"
叶如龙靠在雕花梨木椅上,把玩着镶钻的袖扣,嘴角扬起一抹残忍的笑:"爸,我早说过,医院的张主任拿了我们三百万,吴老的硝酸甘油早被换成了安慰剂。"他站起身时,定制西装袖口露出半截银链,链上挂着枚狼牙吊坠——那是上次在华鼎大厦前,从孤狼脖子上扯下来的战利品。
秦云突然伸手按住七杀的胳膊:"停车。"越野车滑行进路边的竹林,枝叶拍打车身发出噼啪声响。他推开车门,雨后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远处传来隐约的警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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