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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被身后箭雨压得抬不起头,箭矢擦着头皮飞过带起刺骨的寒风,鬓角的发丝都被割断几根,但斥不台趴着将头藏在马颈边,感受着战马温热的呼吸,居然嘴角露出诡诈的笑,眼底闪烁着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这场逃亡不过是计划的一部分。
雪越下越大,如鹅毛般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苍茫,但伯达战马的耐力丝毫不减。“烈云”四足在雪中狂奔,蹄下溅起的雪沫如白色的烟雾,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尾迹,一点没露出疲态,呼吸均匀如平稳的风箱,鼻孔喷出的白气很快与风雪相融。但身后那些追兵们经过这激烈的两段冲刺,战马已是气喘吁吁,口鼻中喷出的白气格外浓重,如一团团棉絮,马蹄也渐渐放缓,和战马“烈云”的距离越来越远,如同一幅逐渐拉开的画卷,留白处尽是风雪的苍茫。
而通人性的“烈云”似乎刚来了兴致,它抖了抖鬃毛上的雪沫,像抖落一身碎玉,每一片雪花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发现身后的追兵开始减慢速度,并开始小跑着作休整,“烈云”突然调转马头,在雪地里小碎步不停转圈,蹄下的积雪被踏得“咯吱”作响,仿佛在跳一支得意的圆舞曲;又尥蹶着尥子,后蹄腾空踢起阵阵雪雾,如银粉漫天飞扬;甚至腾空而起,直立着停在半空,马腹的肌肉紧绷如铁块,线条贲张充满力量,眨巴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眼白在雪地映衬下格外分明,得意地盯着身后的敌人骑兵群,鼻孔里喷出的白气在风雪中凝成一团团白雾,又迅速被风吹散。
看着“烈云”不受控制地骚动,斥不台紧紧抱着“烈云”脖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嵌进马颈厚实的肌肉里,低声骂道,“人前...马前耍骚,小命不保,快跑!”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藏着一丝对这匹宝马的赞叹——这畜生倒是比人还懂得挑衅。
此时被挑衅的敌人追兵又开始冲刺追击,马蹄声如闷雷滚滚而来,震得雪地都在微微发颤,但依旧被“烈云”保持距离地甩在身后,像一群徒劳追逐火焰的飞蛾。正当敌人战马无力奔跑想做修整,鼻孔里喷出的白气粗重如拉风箱,“呼哧呼哧”地在嘴边凝成霜花,“烈云”又停住马蹄,转身盯着身后的战马群,不是来回小跑扬起雪尘,就是凌空左右尥蹶子,马鬃飞扬如红色火焰,在白雪中烧得炽烈。被同类刺激到的敌军战马也失去了控制,喷着响鼻刨着蹄子,铁蹄踏得雪地坑坑洼洼,只要攒点力气就要狂奔猛追,任凭骑手如何拉扯缰绳都无济于事,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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