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爹真是为我煞费苦心!”他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喉结滚动间,将马奶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淌进脖颈,在冻红的皮肤上划出晶莹的线。
潮洛门在火边烤手,指缝间漏下的火苗舔着他的皮护腕,将边缘烤得焦黑:“老爹和斥木黎大人是生死之交,你又为雪雨湾顶过那么多危险。”他指向身后隐约传来的牛哞声,黑暗中浮动着点点橘光,那是族人赶着牲畜的火把,“而且我们还带来了很多族人,有咱们格勒家的,还有普玛家的,很多人听说你要走,都收拾牛羊帐篷跟着来了,不过他们慢,都在后面,而且各部族头人也没有阻拦,因为上次你放普玛家进雪雨湾,已经让大家特别信服。”
斥不台思索片刻,面露难色道,“冬季马上要来,外面又有那群被突卷起来的散落军,我怕会将你们拖入泥潭。”寒风突然掀起他的披风,露出里面贴身的狼皮护心镜,镜面上雕刻的苍狼在火光中仿佛要挣脱皮毛。
潮洛门往火堆里啐了口唾沫,不屑道:“咱又不是没在冬天打过仗,兄弟们还被曼丁人追得钻进过暴雪圈。”他拍着腰间的弯刀,刀柄上的绿松石在火光中闪着幽光,像凝固的海,“这点儿风险不算什么。”
正当两人热唠,篝火突然噼啪爆响,火星如金雨般洒落在地,在雪面上烫出密密麻麻的黑斑。一个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火光边缘,墨黑长发垂落如蛇,发梢的水珠滴在冻土上,瞬间凝结成冰珠,折射出她身后报丧女妖的剪影。“家人叙旧真是美好,可惜我要打断片刻。”
潮洛门和摩尔萨猛然起身,手按刀柄的动作撞得铠甲铿锵作响,腰间的箭囊随之晃动,但见是沙美拉,两人急忙面带敬畏地后退,皮靴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痕,同时传令族人们搭帐篷——远处传来的木杆撞击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惊飞了树梢栖息的寒鸦。
斥不台望了眼诡异的沙美拉,她身后的阴影里似乎游动着蓝色的光,似乎那是报丧女妖翅膀上的磷火,于是不冷不热道,“今天实属意外,赫拉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带着的神鸟。”他的声音平静,却下意识将赫拉护在身后。
沙美拉不屑地嗤笑,指尖划过腰间的骨爪匕首,匕首柄上的银质蛇信子在火光中闪着冷光:“我和她的事与你无关,只是来确定你的承诺。”她的瞳孔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映得她苍白的脸颊如同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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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图塔?乔玛拨开人群走来,坐到沙美拉和斥不台中间,略带气喘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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