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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在集市上空回荡,晨雾被声浪震得微微颤动,纸页上的油墨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紫光,仿佛每一个字都在渗出鲜血。“鲜血”二字让面前的老妇人突然干呕,黄绿的呕吐物溅在诺茨拉德的鞋面上。诺茨拉德弯腰时,看见她围裙下露出的鼠尾草束——那是民间用来驱瘟疫的草药,却与他诗集里的干枯鼠尾草形成了呼应。
排队的人们期盼领到那种昂贵的纸张,纷纷上前抠着铁甲兵的盾牌,留下月牙形的白印。执勤的士兵长拿着包帮忙分发,并不时低声威胁排队市民道,“听两句就想领?再听一会儿,不然我踢烂你屁股!”他威胁时,唾沫星子溅在领纸者的脸上,军靴跟碾过地面的石子,发出“咯吱”的声响,腰间悬挂的哨子在晃动中碰击着剑柄,奏出不成调的金属杂音。
“盛会,瘟疫中的一缕清流!”突然有人在不远处大声道。话音未落,一只乌鸦从天空掠过,衔着半片染血的布帛,那颜色与诺茨拉德诗集的封面如出一辙。
诺茨拉德扭过脸,只见老冯格带着几个武装修士正盯着自己,便微笑着合起来诗集,弯腰行礼道,“原来是主教大人。”他的礼帽边缘沾着几片昨夜的霜花,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彩虹,与老冯格法冠上黯淡的宝石形成讽刺的对照。
妒火中烧的老冯格快步走到近前,但走得太急,法衣下摆扫翻了偷偷卖毒鼠药小贩的陶罐,绿色毒液流到诺茨拉德鞋边,与老妇人的呕吐物混合成致命的浆液。他盯着诺茨拉德时,瞳孔里映出对方诗集封面上的血字,那些字突然像活物般蠕动起来。而这位虔世会主教扭脸看着正在给人们分发纸张的士兵长,盯着诺茨拉德道,“你在用东西收买人心?妖言惑众?”他的法袍袖口绣着的金线百合花纹已被虫蛀得残缺不全,露出底下暗沉的麻布,仿佛信仰的华服下早已爬满蛀虫。
诺茨拉德笑笑道,“人心可以被收买,但不会屈服,惑众的可能是妖言,但也能是虚伪的仁义。”微笑时,他注意到老冯格胸前的十字架正在氧化,银质表面生出的黑斑,与集市上瘟疫患者的皮肤病变如出一辙。而他说话时,一只停在肩头的灰雀突然振翅飞走,留下一根沾着油墨的尾羽,恰好落在老冯格颤抖的手背上。
老冯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道,“你歌颂邻近敌国的君主,是在刻意贬低伟大的艾蒙派缇王室?”说罢昂起那略显尖细的下巴。
诺茨拉德道,“伯尼萨帝国与厄姆尼前不久还互派使节,并且结盟,您说的敌国是什么意思?另外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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