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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洛门立刻会意,马鞭劈空炸响,率领麾下骑兵向牛耳洼方向疾驰,黄色牛皮甲晃成一片流动的泥流,马蹄溅起的草屑混着沙粒,在身后织就道赤色的雾帘。
“为何去牛耳洼?”潮洛门追到斥不台身边,声音被风扯得支离破碎。
斥不台扭头时,嘴角还沾着方才啃食的牛肉沫碎屑道,“带他们去见见草原的老朋友旱獭。”说着猛抽战马烈云,鬃毛上的银铃骤然爆响,惊起群在草尖上休憩的蓝蜻蜓。
脱去笨重盔甲的伯尼萨骑兵们发现自己战马似乎跑得更快了,于是兴奋地用皮鞭抽打马臀,镶银的马刺在马腹上绽开血花,如同群褪去鳞片的赤鳞鱼,“追上那些黄皮子!”旁岑·瓦莱的呐喊里带着尖锐,伯尼萨骑兵们的矛尖泛着寒霜般的冷辉,追着乌坎那斯人的残影狂奔,宛如群被血腥味刺激的饿狼,鼻尖萦绕着未消散的羊膻气。
雪雨河边,拉合尔看着如黑云压城般逼近的五千伯尼萨铁甲骑兵,又看看身边那些虚弱又咳嗽不止的族人们,紧握着长矛的手掌沁出冷汗,勉强将手里的长矛举了起来。浑浊的眼睛里映着越来越近的死亡阴影般,喘着粗气道:“准备迎敌!”他的呼喊混着河面上的水雾,显得格外沙哑。
铁甲骑兵骤然而至,拉合尔·普玛怒吼着挥矛刺向名铁甲兵,矛头撞上对方胸甲的瞬间,火星四溅。他被震得虎口发麻,却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呻吟...双方开始在河岸与河水间反复拉锯,普玛家骑兵数次被铁甲骑兵挤压到雪雨河中,却又拼命杀回到岸上,似乎背后的雪雨河道不可逾越的深渊,双方开始不停拉锯。雪雨河的浅滩被染成暗红,河水裹着血沫漂向下游,宛如条流动的玛瑙带。
而逃亡的普玛族老幼也被铁甲骑兵团团围住,在砍杀中纷纷逃入雪雨河,河水瞬间没过膝盖,刺骨的寒意顺着腿骨直窜心脏。岸上突然响起弓弦嗡鸣,带着上千骑兵的勃木尔?霍克索站在对岸,他手中的牛角弓拉出满月形状,对着这些想要跨过雪雨河逃亡的普玛族人吼道:“没有老爹命令,擅入雪雨湾者杀!”说罢羽箭破空声响起,走在最前面的老人胸口中箭绽开血花,倒在河中,其他普玛族人纷纷顺着雪雨河向上逃去......
而草原另一头的追逐还在继续,“他们哪去了?”突然铁甲军指挥使旁岑·瓦莱大喊一声,又急忙指挥号手让骑兵们收住脚步,而奔腾的铁甲骑兵犹如河水遇到巨石,凌乱泼散在草原上。
空荡的油绿草原在暮色中舒展成无边的天鹅绒,草浪被夜风揉出细碎的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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