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正站在雪雨河草丛边,眼底烧着两簇倔强之火,身上的羊皮袄破得露出发红的胳膊,头发结着草屑,却用细瘦的胳膊紧攥着张小牛角弓,弓弦上还搭着第二支箭,正将箭头抖抖巍巍对准自己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射出致命一击。而这孩子眼底烧着两簇倔强之火,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狼崽。
斥不台看着这孩子,心中无奈,苦笑着摇摇头道:“你们普玛家这偷袭的功夫还真是一代传一代!”
拉合尔?普玛见此情景,怒气冲冲反身上岸,皮靴踩在碎石上发出“咯吱”响,抬脚将这个孩子踹得踉跄倒地,牛角弓甩进草丛,发出“扑棱”轻响。“哪家的小崽子?”他叉腰怒喝,声浪惊得芦苇穗子簌簌抖落白花。然而,周围一片寂静无人应答,直到第三声喝问后,才有个微弱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阿爹阿妈上月都殁在寒热病上,就剩这娃儿……”话音消散在河风里,像片被水冲走的枯叶。
听了这话,拉合尔?普玛的喉结滚动两下,眼底闪过一丝动摇,随即被更浓的戾气压住。他大步上前,粗糙的手掌薅住孩子后颈,像拎起只濒死的野兔般径直扔进河中央。河水“哗啦”漫过孩子的腰际,他在湍急的水流里摇晃着站稳,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头上,却仍昂着脸盯着斥不台,活像棵被风雪压弯却不肯折断的小松树,却又双手拼命挥舞着,试图保持平衡。拉合尔?普玛冲斥不台大声道:“野孩子,这娃儿父母都病死了,刚才就是他射你。现在他在雪雨河里,你有种就射死他!”他故意拖长尾音,嘴角扯出挑衅的残笑,“省得你们格勒家总说保护各部族,现在却连个小崽子都容不下。
斥不台看着河水没过大腿,在河中挣扎的小孩,心中的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丝好奇大声道:“小屁孩,你叫什么名字?”
孩子抹了把脸上的河水,混着泥沙的水珠顺着下巴滴落,砸在河面上绽开细小的圆斑。他的胸脯剧烈起伏,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可眼里的火光却烧得更旺,稚声稚气道:“老子叫扎克达。”
“哈哈哈!”斥不台和身后的格勒家骑兵们哄然大笑,笑声在雪雨河畔回荡,惊飞了栖息在柳树上的灰雀。斥不台却敛了笑意,伸手摘下腰间的牛角弓,他搭箭的手指抚过箭杆上的刻痕,盯着河中的小孩子扎克达,眼神中带着几分欣赏道:“一看你爹就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才生了你这样有种的娃子。但你先射我,又踏入雪雨河,我也还你一箭。”说着忽然沉下声,弓弦在掌心绷成满月,弓弦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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