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杈上的凶鸦发出沙哑的“呱呱”声,振翅划破铅灰色的天幕,黑色的剪影掠过远处暗金色的麦穗田,消失在靛蓝色的夜幕深处。
布雷?考尔勒住缰绳,枣红色的骏马在大谷仓驿站前缓缓停下。他伸手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卸下马鞍,动作娴熟地安顿好车队。驿站的木质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那座木质楼房玻璃透着的昏黄光晕,这位‘谷仓地’领主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水,身上的皮披风蹭过马鞍,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推开驿站小楼的木门,松木特有的香气混着油烛味扑面而来。布雷放轻脚步,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老旧的木板在他脚下发出“咯吱——”的呻吟,仿佛在诉说岁月的重量。他屏住呼吸,脑海中浮现出妻子伊莎浅眠的模样,心中似乎满是愧疚。他带领车队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了整整一夜,此刻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但想到家人,眼中仍泛起温柔的涟漪。
卧室的门虚掩着,昏黄的烛光从门缝中溢出,在走廊的地板上画出一道温暖的金边。布雷轻轻推开门,但木板的咯吱声还是惊醒了浅眠的妻子伊莎。伊莎略显神经质地忙坐起身,在昏暗的烛光下,慌张地望着布雷?考尔道:“老夫君?你回来了?”伊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指尖揪住丈夫的衣襟,仿佛生怕他下一秒就会消失。烛光在她睫毛投下蝶翼般的阴影,眼角的泪痣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
看着这个美丽脸庞略显苍白,眼尾的细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那双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如同受惊小鹿的妻子。布雷?考尔心中一紧,喉结滚动着,缓缓在床边坐下。他粗粝的掌心覆住妻子颤抖的手背,指腹摩挲着她手背细腻的纹路,感受着那熟悉的温度道:“是我,回来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春日里融化的雪水。
伊莎的手轻轻捧住丈夫伤痕累累的脸,指尖触到他颧骨上那道新结的疤痕,心中揪紧道:“你怎么了?我以为...”她的声音哽咽,瞳孔里浮动着不安的涟漪,“昨夜的雷声那么响,我梦见你...梦见你倒在泥里,浑身是血...”
“嘘——”布雷?考尔用食指轻轻按住妻子的嘴唇,烛火在他眼眸中跳动,映出浓浓的心疼道:“不要胡思乱想,没人能伤害得了我。”他温柔地说,伸手轻轻抚摸着床里儿子的小脸。小家伙睡得正香,粉嫩的脸颊鼓成小包子,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布雷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仿佛被春风拂过的麦田,“我会保护你们母子一辈子,永远不会让你们受到一丝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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