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刚过,脚步声又来。
裴岑站在走廊拐角,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深了一瞬。“刚才是谁?”
乔晏没回答,只轻轻合上风衣的扣子,像是抵御夜风,也像是把什么藏起来。
“我在担心你。”他盯着她,“你跟陌生男人在医院后面说那么久,你让我怎么不担心?”
“我没装。”
裴岑喉结动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噎住。
裴岑没走,像是这句话点燃了什么。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你居然敢站在他面前,还不后退一步?”
裴岑说完这句,呼吸已经乱了。
“你不怕他碰你?”他声音极轻,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明明知道……你这种体质,一旦被触发,会失控。”
他眼神狠狠扫过她刚才站过的地方,像是那个男人的气息还残留在那里。
“你试试啊,乔晏。”
乔晏盯着他看,眼神一寸寸冷下去。
她转身欲走,裴岑却像是被这句话劈开,忽然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
她没挣,只抬头望着他:“你已经疯了。”
不像亲吻,像撕咬。
他的舌头霸道地闯进她的嘴里,掠夺着她所有的氧气,甚至用力地吮吸她的唇瓣,每一寸。
她推他,他没松。
她终于笑了一下,笑意冷淡得几乎带了点轻蔑。
她盯着他,“你到底凭什么,还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他喉咙里像堵了什么东西,半天没说话,只是死死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试过多少次,在那个决议上签不下去吗?”
“你一脚踏出去,我这辈子都没再睡过一个好觉。”
“现在你跟别人站在一起,我还能做什么?”
风吹过来,裴岑退开一步,像是把整个人都硬生生收回去。
她没再回应,只转身往回走。
她走得不快,却一寸不回头。
回到家,她脱下风衣挂好,进浴室冲了很久的热水。
一切都像没发生过。
只是吹风机停下那一刻,她忽然有点恍惚。
她记得自己走得很慢,走出门口时,唯一在那儿等她的,是顾漠。
她不知道是真是假。
梦里没有声音,也没人喊她。
梦醒时,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衣架上那件风衣。
明明洗过澡,干净得一尘不染,却还是觉得,那块布料像藏着没散尽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