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酸奶瓶放在他面前:本来是不想接的,可是人家还给了我这个,你就帮帮忙,把信看了我也好交差。
韩笙学姐。刚一出口我就意识到说漏了嘴,学姐并没有告诉过我姓名。
有什么可问的,他不是知道答案了么。我失了底气,还要嘴硬道:情书怎么写还不都是那些酸掉牙的话,就是让文豪来写也高明不到哪去!都腻死人了,你不看拉倒。
陈年没抢回去,却叹了口气,认真地说,陈醉,你不该要这瓶酸奶。
陈年说:你实在想喝,可以让我给你买,不要习惯接受别人的小恩小惠。
陈年耐心道:韩笙他们买这种酸奶是平常事,互相送送不算什么,可我们的拮据他们也能看得出来,咬咬牙才舍得买一瓶尝尝,更别提互相送,而且你和她是很熟的同学朋友吗?她为这种事有求于你,可你和我不可能回馈她什么,这瓶酸奶不是那种单纯的、让人没有负担的礼物。
其实真正让我觉得中听的还是“他们”“你和我”这两处,韩笙是他们,而我和陈年是你和我。
我接过了,说:她是你同学,你去还不是更方便?
我笑道:好,回头我找个机会去还,哥,你不恼我了吧?
怎么回事?我这回真的叹服了,陈年怎么能把事和事分得这样清,这样恪守原则,语重心长是一件,冷脸恼我是另一件,主动说话绝不代表和好,气照生不误。
再晚些时候,陈年也上来了,躺在我身边,动作极轻。可我只是假寐。我对他说:陈年,你不消气我睡不着。
这算什么?我只好祭出杀手锏,挠他的腰。
我仍挠他,说:哥,我道歉,你不许再气我。
哪有这样道歉的?他说。
好,我不生气了。陈年的声音像一片羽毛落下来。
他迷迷糊糊嗯了声,说:什么?换谁不都一个样?数学,该不会还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