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许我连自己都信以为真,认为黑白灰是这样耐看。但毕竟是旧的,是陈年穿剩下的,说没有不甘是不可能的。于是我暗暗想,等哪天自己的个头超过他,岂不就能名正言顺买新衣裳了吗?
是的,那时的我们还买不起一副崭新的羽毛球拍和球,当你路过球场旷地,路过黄发垂髫,见过很多白色的羽毛球在空中飞扬,可你一定从未见过一只五色斑斓的羽毛球,美得夺目的羽毛球,它是那样与众不同,以至世上不会再有,因为它是陈年做的。
我急得跳起来拽着树枝摇撼,球纹丝不动。陈年知道我心里紧着那只彩羽毛的球,对我说你等等,然后抱着树往上爬。那棵树不算矮,我在下边望着他,有点激动。陈年打小就比我会上树,我却始终没弄懂,这样粗直的树干,手脚该如何借力,是为憾事。
腹部猛可间一阵抽痛,我蹲在地上,勉强抬头看了陈年一眼,那种痛苦惨白的脸色想必吓坏了他。陈年把球一扔,飞快下树,离地面还很有些高度时就直接蹦了下来。我告诉他没事,就是肚子痛。以前也不时有过,都知道我胃不好。初时的阵痛过后,痛感就含蓄起来,陈年扶我进屋休息。别忘了球,我提醒他。
刚巧母亲和父亲去了外地,要过两天才回来,我看着陈年,有点想笑。你知道月经么?我问他。
我说,那你帮我买一包卫生巾。
我坐在椅子上,长呼一口气。十五岁的陈年脸皮很薄,我闭上眼都能想象他付钱时的局促,不能亲眼看到似乎有点可惜。也许他感到为难,但我知道他不会拒绝。我长到十二岁,不是头一回使他为难,而他总是选择我的。
长大真麻烦,要生出这样多变故。最后我总结道。此时的我尚不能预料,青春期会把人变得如何不纯粹。
拿着它们,穿过长长的街道和人流,回到家耳朵也熟了。辛苦你,我强忍着笑接过卫生巾进了厕所。听见他在门外说,你会用吗,包装上有说明。
我有些低血糖,经期血量还远多过别人,不懂为什么。后来我想,或许老天也觉得我体内的血有罪,要流净了才好,流净了才配站在陈年身边。
后来我没再让陈年给我洗过短裤,但他常洗床单。因我总是不小心弄脏床单,要挨母亲骂。我觉得委屈,流血多又不是我故意的,卫生巾的设计分明诸多不合理。但陈年先于母亲发现就没事,他会很快替我清理好。
我说,还疼,这药好像对我不管用。
不用,我拦住他,那东西硌着不舒服。
我抓住陈年的手,探进衣摆,使他手心按在我的肚脐。我说,哥,你手的温度就很高。
黑暗里,我和陈年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