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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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您小时候就是这样喂我吃饭的，好像喂到我上小学吧？”她忍泪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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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很瘦，总是不好好吃饭，每次喂饭都把你奶奶急坏……”短短一句话，爷爷说得无比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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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脾气比奶奶好。”程知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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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就是急，脾气急，做事急，连到下面去，都要赶先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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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说话了，喝点汤。”程知微舀了一勺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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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鱿鱼面还是这么好吃。”爷爷说完，对她摆了摆手：“不过，我吃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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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再吃一口。”程知微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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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虚弱地摇了摇头，他静静望向窗外，半晌，才道：“你还记得，爷爷让你练习毛笔字的那段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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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微点头：“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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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给我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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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以为是我忘了，我什么也没忘，但是有些事只适合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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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微低哑的声音成了这寂静病房内唯一的声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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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度哽咽，难受得说不出话，但还是凭着记忆，将它们往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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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它们无法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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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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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背完，她看到爷爷脸上骤然有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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