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的终点

如今开始，兴许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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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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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梅素的理解中，要拼凑自己的出路，大概是先看看别人的经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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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两月，从古代文人游记、近代战争史料，到当代名人传记，她囫囵吞枣地翻了近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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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得结论不多，羡慕倒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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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些名人，或者陷入命运低谷的人，总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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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何时才会垂怜她，赐下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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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归家，梅素的神情总带几分藏不住的迷惘，倒是很符合二十出头的女孩会有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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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仪瞧见了，也忍不住叹气，终于在某日对抱着两本新书回家的梅素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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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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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如今孕五月，走路慢吞吞的，脸色却红润，眼眸多了好奇的澄澈，比两月前的灰败怯懦好上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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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今天去的书店是会员制的，人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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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主动交代行踪，免得赵家长辈觉得她瞎折腾，不是个稳重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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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仪没责备，反倒多问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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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出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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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素是个实诚性子，坐在铺了绸缎软垫的花梨木圈椅上，乖学生般一板一眼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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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到处走走挺好的，但是又觉得专心钻研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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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用仪垂眸听了半晌，转了转翡翠扳指，轻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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