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水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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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阳夏去包扎时，喻惜便在外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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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在鼻尖挥散不去，她洗过的双手冷冰冰的，捂住了脸之后还是没办法驱赶晕眩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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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惜，喝点热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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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接了水，何清云牵过她的手，一边用自己的掌心温暖她的手背，一边将暖和的纸杯放进她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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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稳住了颤抖的手，喻惜喝了一整杯之后才开口道：“谢谢你，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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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压抑着，可语调里还是渗出了颤抖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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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什么……还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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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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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清云把纸杯放在扶手上，不由分说便将她揽到胸前：“别怕，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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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里有了暖意，浑身也陷进他的怀抱里，喻惜彻底松懈下来，一闭眼，举着刀乱砍的男人就浮现而出，闪躲时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也从深处翻滚到了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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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再也崩不住，她揪紧了何清云的衬衫，像是要把所有的害怕都哭出来一样，身子随着啜泣而不断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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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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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住她的背轻拍着，何清云放低了声音，吸进医院里带有消毒水味道的冰冷空气，再呼出时落在她发顶的气息却湿润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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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惜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她才恍惚着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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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他胸前湿痕一片，她很不好意思地双手也轻轻推了他一下：“我没事了，嗯哼……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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