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下一周的周末。
已经开始尝试坐在副驾驶的季沨终于忍不住问道:“莫老师,你是不是一到周六,就会周期性抑郁?”这是她前些日子从书上看到的新名词。
“哦,倒也没有,谈不上。”莫声闻轻描淡写地回答。
“还不是因为你?如果不是我老板要求,我周六才不想送你去学校呢。”
“我现在已经摸清你的动向了,你每次周六都要去你小女友家里大量释放原始欲望,是不是?”
虽然不想承认但好像事实就是这样。
“原始欲望之所以被称为原始欲望,不正是因为它的低级性吗?小到细菌大到人类,碳基生物于世间的唯一目的就是存续与扩张。这种欲望,又有什么高级可言呢?对无情的自然而言,你只要活到能繁衍后代的年纪,任务就算完成。为了让你克服对生育的逃避,上天还在繁衍的路径——‘性’的上面,包裹了一层快感的糖衣,甚至还进化出了发情期这样的机制。我要每天送一个人去做我所鄙视的事情,我觉得挺屈辱的。”
莫声闻接着说道:“你知道我最崇拜的人是谁吗?虽然我是个搞数学的,但我最尊崇的人都是生命科学家。”
“比如uille,他的研究推动了人类于‘信息素对神经递质的调控机制’的理解。正是基于这些理论,抑制剂贴才得以诞生。正是因为抑制剂贴的出现,人类,尤其是alpha和oga,才真正完全掌握了自己繁衍的主动权,不再被自然完全左右。”
“假设有一条鱼,它有办法只咬鱼钩上的饵,却避开鱼钩本身,所以它不停地去咬鱼饵,你觉得它聪明吗?”
“性的快感就像是吸引生物繁衍的鱼饵。人类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能用各种手段单独取下鱼饵,却不触碰鱼钩,比如避孕药。但归根结底,性行为本身就是一个‘咬鱼饵’的过程,更何况alpha和oga的性行为频率不受控制的话一直都不低,那些总是试图‘咬鱼饵’的鱼,又能聪明到哪里去呢?真正智慧的鱼,应该是从不咬鱼饵的。”
要知道,鱼害怕鱼钩是因为它代表着死亡的威胁。莫声闻看待繁衍后代,一会儿觉得它是和细菌无异的原始欲望,一会儿又觉得是基因的阴谋,总之,绝对不是正面的看法,甚至可能带有恐惧。
“哦,这又是另一个问题了。”莫声闻说道。
“我以前也觉得家庭的温馨是用来欺骗人类去繁衍的海市蜃楼。”莫声闻说。
又到了一个红绿灯,汽车停下,莫声闻看着季沨的眼睛,轻声说道:“现在,感觉好了不少吧。”
她先小心地试探道:“莫老师,你应该成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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