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土坯房。刚进门,就听见里屋传来“呃——呃——”的连声打嗝,声音嘶哑,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的。李老汉躺在土炕上,脸色青白,嘴唇干裂,颧骨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盖着厚厚的棉被,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王宁坐在炕边,先伸手探了探李老汉的额头——不烫,再摸脉,脉象沉迟而弱。他又掀开老汉的眼皮看了看,然后轻声问:“大爷,您觉得哪里不舒服?除了打嗝,心口是不是发闷?”
李老汉艰难地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呃逆,憋得他脖子上青筋直跳,过了好一会儿才喘过气,哑着嗓子道:“冷……心里头跟揣了块冰似的,一打嗝就疼,还吐……”
“是胃寒呃逆。”王宁对一旁的妇人说,“寒气积在胃里,胃气不降反升,就成了呃逆。孙老板用苦寒药,只会更伤胃气,把寒气逼得更深。”他站起身,目光扫过窗外——院墙边爬着几株茂盛的藤蔓,羽状复叶间挂着些扁平的绿荚,边缘有圈隆起的棱,像把把小弯刀。
“那……那怎么办啊?”妇人急道。
王宁指着窗外的藤蔓:“那是刀豆藤,你家种的?”
妇人点头:“是啊,去年钱老板送的种子,说结的豆荚能当菜吃,没想到长这么好。”
“好东西。”王宁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本草纲目》里说,刀豆‘温中下气,利肠胃,止呃逆’,性温,正好能驱你爹胃里的寒。”他转头对王雪说:“小雪,去摘些新鲜的刀豆荚,要饱满的,带点绒毛的那种,别摘太老的。”
王雪应声跑出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个竹篮回来,里面装着十来根碧绿的刀豆荚,最长的有近尺长,扁扁的,边缘的棱像刀刃一样。“哥,你看这些行不?”
王宁拿起一根,用指甲掐了掐,豆荚应声裂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种子,肾形,嫩绿色。“正好。”他对妇人说,“再取三块生姜,要老的,还有家里有没有干丁香?”
“有有有,去年炖肉剩下的!”妇人连忙找来。
王宁在李家的灶台边忙活起来。他先把刀豆荚掰成小段,放进陶锅里,又拍碎生姜,抓了一小撮丁香放进去,添了井水,嘱咐妇人:“大火烧开,再小火煮半个时辰,一定要煮透,不能图快。”他特意加重了“煮透”两个字,眼神严肃,“这刀豆生着的时候有点怪脾气,煮透了才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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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连连点头,守在灶台边添柴。王宁又给李老汉施了几针,扎在足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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