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药王镇被槐花香气笼罩,青石板路上往来着挑担的药农与挎着药箱的郎中。百草堂门楣悬着的“悬壶济世”匾额被晨露洗得发亮,堂内药香混着熬药的焦香,柜台后王宁正将炮制好的熟地黄装入青瓷坛。他身着月白色粗布长衫,袖口沾着几处褐色药渍,腰间系着的牛皮药囊鼓鼓囊囊,里头装着银针与常用草药。
“哥!不好了!”王雪跌撞着冲进堂内,鹅黄襦裙沾着泥点,发间的木簪歪向一边。她怀中抱着个昏迷的孩童,孩子面色青紫,嘴角还残留着呕吐物。“西街李家的孩子突然上吐下泻,隔壁赵家娘子也开始腹痛,已经倒下三个了!”
王宁瞳孔骤缩,快步上前搭脉。孩童脉象滑数而紧,指尖在孩子腕间轻点,触到掌心细密红疹。他转头看向刚端着药碗出来的张娜,妻子鬓边的银步摇微微晃动,杏色褙子下摆还沾着药渣。“去取藿香正气散,再备些绿豆甘草汤。”他声音沉稳,余光瞥见药柜上摆放的蓖麻子标本——深褐色种子表面斑纹如同蛛网,在晨光下泛着冷光。
林婉儿握着长剑立在门槛处,玄色劲装束着金丝绦,腰间鹿皮囊里插着的银针泛着幽蓝。“我去打听消息。”话音未落,她已消失在街角。
正午时分,药堂挤满了呻吟的村民。张阳掀开最后一个患者的眼皮,手指蹭过那人皲裂的嘴唇,突然僵住。“堂主,他们舌面都有灼伤痕迹,不像是普通积食。”这位清瘦的药师摘下圆框琉璃镜,擦拭镜片的手指因常年接触药材而泛黄,袖口别着的艾叶香囊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张郎中,这是今早孙记药铺送的润肠饼!”浑身酒气的老酒鬼撞开人群,手中油纸包散发着诡异的甜香。王宁捏起碎屑凑近鼻尖,混合着芝麻香气的辛辣直冲脑门,他猛地抬头,目光与王雪相撞——妹妹手中的瓷碗“当啷”落地,碎瓷片溅起的药汁在青砖上蜿蜒成暗红。
“是蓖麻子。”王宁声音发颤,抓起桌上的标本与饼屑比对,“未经炮制的蓖麻子味甘辛,性温有毒,入大肠肺经,常人服半粒便可泻下,过量则五脏俱损。”他展开《雷公炮炙论》,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蓖麻叶,“看这斑纹与形状,和饼中碎屑分毫不差。”
夕阳西下时,林婉儿带回消息。她倚着门框,剑尖还滴着血,玄色劲装沾着泥草:“孙玉国今早让刘二狗去码头接货,钱多多的商船靠岸时,木箱上印着‘蓖麻’二字。”
王宁将铜锁重重拍在柜台上,震得药臼里的枸杞跳起来。“张阳,备些防风解毒汤;婉儿,随我走一趟。”他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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