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 第50节

我。我知道你痛恨我。我也知道你是为了钱，为了报复我，为了报复所有欺负过你的人。——我不会阻止你，在傅家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如果将来某一日，你想走，想去过自己的生活，我同样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只要你能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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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光映在方道怜脸上，那双眼睛仍是冷的，对他的话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动容还是不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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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同样映在另一双眼睛里。赵蘅独坐桌前，静静看着面前的火焰。脸上说不清是凝重还是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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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窗户望出去，恰好可以看到那个贴红喜字、挂红绸的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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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被喜气洋洋的欢笑裹挟着，直到这个时候，夜深人静处，她才得以叩问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究竟是对是错。心像一口空缸，伸手进去敲一下，嗡嗡作颤，越是空洞越是回荡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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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起，道怜作为新妇，按例梳妆后要去拜见作为长辈的赵蘅。赵蘅那时已起了，嘱咐下人把新插瓶的腊梅修剪一下，一回头看到她，便笑道：“怎么醒得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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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过门的第一天，赵蘅亲自带她到祠堂敬香。道怜祭拜时赵蘅就站在她身边，教她上香、问礼。“当初公公和婆婆在世的时候，最想看到的就是玉行能够收心敛性，娶妻成家，一直盼着有个媳妇能管束他些。如今总算也让他们见到玉行的妻子了。虽然晚了些，总算也有这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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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家，成家，两个字里有无限的厚重和寄寓。成了家，意味着一个人的生命从轻到重，意味着有了一个可以相互依靠生死与共的伴侣，意味着从半生漂泊的不安定里安定下来，从一个半完全体成为一个完全体。——但这是赵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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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道怜来说，她和傅玉行这幢婚事载不住这样的意义。她对这烟雾飘渺间的陌生牌位没有任何感情，她也体会不到赵蘅话中韶光荏苒的怅惘，她只是无表情地照着赵蘅的话做，扮演一个恭顺的新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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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过祠堂，又让人布了早饭，赵蘅陪道怜用过，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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