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相逢 第9节

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穷困潦倒，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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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假如别人有才有德，一应所有，你又该如何？你就远远避开，瑟缩在角落里，无话可说。这时候，就只能用所谓的安贫乐道、君子立德来做一点点心酸的自我宽慰罢了。把自己的无能无力粉饰成无欲无求，把阴酸嫉妒粉饰成替你着想的规劝。骗得了别人，可不要连自己都骗过了，你是真的不想要，还是根本就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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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才被说的受不了，声音颤抖的指着傅玉行：“你……你……侮人者，人侮之。侮人者，人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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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随便他怎么抵抗，傅玉行只需站在那里，那份看穿一切又不予揭穿的笑意，就已经彻底瓦解掉他的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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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场众人，看到傅玉行是那样锦衣玉带、家世非凡、大方舒朗、又出口锦绣，便也在心里站在了傅玉行这一方，对傅玉行的话纷纷点头，以展现自己也是个心有见地的人，仿佛也分享到了战胜、轻视别人的这份荣耀与快感。所有人形成一种声势浩大的孤立，把秀才孤立在正确立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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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傅玉行看不起的不仅是这穷酸秀才，他看不起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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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转到那些正满脸得意怪笑的闲汉们，眼里同样是不经心的轻蔑。“这世上二等可笑的，是像他们这样毫无廉耻奴颜婢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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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猝不及防收了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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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可笑的，就是假托自己无意于功名富贵，自以为高，被人看破耻笑之人。既不愿承认自己无用，又不甘心庸禄贫困。既放不下你读书人的腰杆，又没什么谋生立世的本领。只要嘴上说不要，那么反复的失败、本事的低下，就显得不那么刺耳。——知道更可悲的是什么吗？是连你这种失败也半点都不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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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秀才的脸色已经彻底灰败下来，他坐在那个小小的木凳上，把自己无限再缩小、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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