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途,才刚刚过了十分之一,便冒出这么多人阻路。
这天下间老而不死的高人,远比陈年想的要多得多。
“这前面来的,还只是一些没有话语权的炮灰。”
“真正的高手,估计都计划在那入海之处等着呢。”
这万里之途走下来,除了大魏朝廷的人,共斩了术士三十一人。
其中出身能算得上顶尖的,唯有仓阳山的邱相策。
连那与邱相策斗了数百年的相澈,也不过是出身江北一个二流世家。
陈年不怕这些老而不死的人多,甚至希望越多越好。
寿元将尽的人越多,斩龙失败后,《太微仙君功过格》和《太上感应篇》后劲就越大。
脚下画卷蜿蜒曲折,在天渊之末如瀑垂下,最终隐于空中。
唯有卷首法坛,如立浪尖,随天渊而行。
“万里画卷横空,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会起了那歪心思。”
伸手接过那乌云之中落下的葫芦,感应着其中毫无消耗的玉枢五雷,陈年心中微微一动,望向那在乌云之上徘徊的金鸟。
金鸟徘徊于九天之上,日精灼灼,灵光耀耀。
陈年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手中不断的掐算着时间和方位。
也许是因为这次杀的太狠、太绝,连个消息都没传出去的原因。
一连七日,沿途没有受到任何阻碍。
天渊在前,龙君在后,再加上那覆盖数千里的乌云雷电。
这等声势之下,沿途三万里,但凡有些实力的妖鬼邪祟,都躲得不见了人影。
唯有那些目力不足、认不清形势的夯货,被那天渊洪流一冲而过。
然而,这沿途三万里,陈年的精神非但没有放松,反而越绷越紧。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身上的压力,越来越重。
云湖之水东南而下,虽然没有龙君走水日行三千里的速度,可七日之途,那云湖之水,也走了万里之遥。
即便那画卷隐入地层,吞了三万里的阴诡邪煞之气供养自身。
即便有灯仪和土德星君、水德星君法意的护持,减少了绝大部分压力。
可对陈年来说,这也是一种难以承受之重,那三万里画卷,终究还是需要他来主持。
以至于这两日,陈年立于法坛之上连开口说话都如承重负。
然而,他却不知,这七日安稳的背后,大魏朝廷和山门世家之间,闹出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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