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暮色（六）

自己变成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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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定义猎物是猎物呢？”埃里克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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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笑意更深，“当然是强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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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几不可见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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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他们两人之中，谁也无法说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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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偏远地区回来后，两人的政见理念已经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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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望着眼前人，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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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而已，明明是同一张脸，气质却早已天翻地覆。如今的她妩媚狠绝，眼中又淬着说不上来的寒冷，人命也好，什么也好，在她眼中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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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她愿意，都是她的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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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她勤政爱民，兢兢业业，到底为什么她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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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此生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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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呢，一如当年他始终未看透国家的危机，也从未看透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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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迎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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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移开眼睛，心情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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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出声，“陛下有想过改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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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拉望住他，“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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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里克茫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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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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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太多，已经不是改变能够纠正的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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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倾的大厦只能重建，表面华丽雄伟的宫殿内里已满是腐絮败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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