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
欢声笑语混着饭菜香气漫出窗棂,初秋的夜凉被拒之门外。檐角的风铃叮咚作响,惊起栖息在桂树上的夜莺,扑棱棱掠过洒满清辉的宫墙。
马蹄声在空荡荡的巷口戛然而止,崔哲攥着缰绳的手掌沁出冷汗。推开斑驳木门时,堂屋的油灯还亮着,季月歪在藤椅上打盹,缠着纱布的左肩滑落半幅锦被,鞋尖在烛火下轻轻摇晃。
包袱摔在八仙桌上的闷响惊醒了她。季月揉着眼睛起身,望见丈夫青衫上未掸尽的宫墙尘土,笑容凝在唇角:"这么晚回来,可是殿下......"话未说完,已见崔哲扯开衣襟,将怀中半融的蜜饯果子塞进她掌心。
"洋州的差使,明日就走。"他闷声说着,扯过藤椅上的锦被裹住她单薄的肩膀,粗粝指腹擦过她换药时渗出的血痕,"左肩的伤别碰冷水,药铺王掌柜说,艾草混着花椒......"
"知道啦。"季月踮脚捂住他的嘴,发间茉莉香混着药味漫进鼻腔,"倒是你,殿下那性子..."话音未落,崔哲已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轻轻摩挲。檐角铜铃突然叮咚作响,惊起一阵夜枭啼鸣。
"玉佩带着呢。"季月从衣襟里摸出半块温润的玉,贴着他心口放好,"听说洋州的胡商有会变戏法的,等你回来,咱们也去集市看。"她仰起脸时,月光正巧穿过窗棂,在绷带边缘镀上一层银边,"我数着日子等你,到时就去北水关接你。"
更鼓惊破长夜时,崔哲终于将最后一卷文书塞进包袱。转身看见季月倚在床头,膝头摊着未绣完的鸳鸯帕,烛泪在案几上凝成蜿蜒的河。
横水镇的秋夜浸在墨色里,文宣书房的窗棂漏出昏黄烛光,将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映得明明灭灭。羊皮卷上密密麻麻的各国疆域图旁,几支狼毫笔杆都被磨出了温润的包浆。
"又在看这些?"黄东抱着狐裘推门而入,绣着裙摆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她腹中已有两月身孕,步履却仍轻盈,玉腕上的银镯随着动作轻响,"子时都过了,再看眼睛该熬坏了。"
文宣头也不抬地将密报往烛火旁凑了凑,指节在邺国布防图的某处重重叩击:"夏国新换的主帅擅用奇袭,梁国边境的粮草调度..."话音戛然而止——带着体温的狐裘已裹住他单薄的脊背,黄东的茉莉香混着胎发特有的奶香萦绕在颈侧。
"别总惦记公事。"她将温好的桂圆茶搁在砚台边,指尖拂过他眼下的青黑,"邺梁夏三国的朝臣都不好惹,太子怎舍得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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