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垂眸避开王爷灼灼目光,裙裾扫过满地残花,"茶饭不思,彻夜难眠,整个人瘦得脱了形,倒与父亲..."她突然噤声,看着王爷抓起石桌上的鱼食掷向池面,水花溅湿了半幅白纱帘,池中锦鲤聚集,搅碎一池碎月。
南都城南的夏夜溽热未散,蝉鸣在深宅朱檐间渐渐嘶哑。立涣望着满院摇曳的灯笼,眉间凝着薄霜。明瑶倚着湘妃竹榻,怀中襁褓里的显儿正攥着她鬓边的珍珠步摇,流苏轻晃,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渝弟当真要为那诗会误了正事?"立涣将茶盏重重搁在檀木几上,青瓷相击的脆响惊得廊下鹦鹉扑棱翅膀,"叔母仙逝,连横水镇秦王府的白事都要推拒?"话音未落,屏风后传来环佩叮当,芳华扶着侍女的手缓步而出,隆起的小腹将月白襦裙撑出柔和的弧线。
"夫君前日便应下醉风楼的邀约。"芳华指尖摩挲着腰间香囊,那是她亲手绣的并蒂莲,"说是要与大儒们论及曲谱......"
"荒唐!"明瑶突然起身,怀中婴儿被她的力道晃得啼哭。她顾不上哄孩子,素帕重重甩在桌上:"你这个呆子,你忘了幼时叔母总把你抱在膝头,变着法子逗你笑,给你塞桂花糖。如今她仙逝,你怎可如此凉薄!” 话音如冰棱,惊得满院灯火都晃了晃。
立涣望着紧闭的书房门,窗棂间漏出的烛火将竹影映得斑驳如血。他想起幼时与立渝在曾在叔母裙角嬉闹,叔母总变戏法似的掏出蜜饯果子。如今白幡悬在秦王府前,立渝却连束白绫都不肯系。
"明日我跟瑶儿自会去横水镇。"立涣咬了咬牙关,"只是这血脉亲情,竟抵不过几句酸诗?"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回荡,芳华咬住下唇,转身时裙裾扫落案上诗卷,墨迹未干的"明月几时有"五个字,被夜风卷着飘向黑暗深处。
书房门吱呀轻响,立渝倚着门框而立,玄色锦袍绣着银丝云纹,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兄长若要做孝子,大可不必拉着旁人。"
明瑶抱紧怀中的孩子,望着立渝转身离去时袍角扬起的冷硬弧度,喉间泛起苦涩。
朝露跪在冰凉的青砖上,怀里的木盒浸着体温。盒角包浆被摩挲得发亮,那是陈之红生前最爱的紫檀首饰匣,此刻却沉甸甸压得她指尖发颤。帐幔后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她深吸一口气,将木盒轻轻搁在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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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这是夫人留给您的。"朝露的声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哽咽。朱漆盒盖推开时,陈年樟木香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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