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的狼血却在护着这些碎光,让他始终记得,母亲甩针前,总会先捂住他的眼睛,指尖的温度,比鸣柳镇的篝火还要暖。
三叠月潭的水精镜里,谷主的舞姿与世子的回忆正在错位拼接:她绣褓衣的手,是他记忆中擦去他眼泪的手;她甩毒针的手,是他潜意识里挡在他身前的手。而在现实中,她的足尖每点一次浮台的夕颜纹,世子的足底纹就会亮起一道光,照亮一段被毒血侵蚀的残忆。
陈之红的狼血在胸口狼蝶核里拼凑出完整的三岁画面:世子第一次走路,踉跄着扑进她的怀里,断簪的狼首簪尾蹭过他的额头,留下红痕。谢怀霜的命蛊却在此时啃噬这段记忆,让她的舞姿突然充满杀意,袖中毒针划破水精镜,镜面裂痕里,世子的笑脸渐渐被毒雾覆盖。
抬头间,所有萤火虫突然飞向三叠月潭,每一只都带着世子三岁前的碎光:母亲鬓间的夕颜花、褓衣上的云雷纹、还有鸣柳镇破庙的瓦片——他曾在那里看见母亲用狼血在墙上画狼首,“渊儿别怕,有娘亲在!”
当谷主的断簪再次落地,簪头海棠与簪尾狼首终于在月光下合璧,露出内侧刻着的“渊儿平安”——那是陈之红坠崖前,用指甲血刻下的最后字迹。她望着潭水,看见世子的虚影伸出小手,而她的手,一半是贵女的柔荑,一半是毒医的利爪,终究没能握住那声被风撕碎的“母亲”。
颍州大营的月光,此刻分成了两半:一半照着世子眼前残存的记忆,还带着母亲手掌的体温;一半照着谷主发间的断簪,簪尾狼首的利齿间,还卡着三岁世子的乳牙碎屑。而在他们的血管里,狼蝶双生蛊正在修补这段断裂的记忆,用毒血黏合碎光,用狼血点燃残忆!
多年前,颍州城
颍州城被梁邺夏三国联军围了十七日,小世子趴在城楼啃着无味的麦饼,突然指着秦王妃腰间的锦囊:“娘亲,要茉莉香香。”陈之红的指尖顿在狼首枪穗上,锦囊里是去年秋天晒干的茉莉花瓣,此刻已碎成粉末——她想起黑水城之战后,渤海王妃曾送她一袋鸣柳镇的茉莉花种,说“种在西南夷的土地上,能开出带血的甜”。
秦王的玄鸟长枪枪缨在烛火下晃出狼影,枪杆刻着的玄鸟纹泛着冷光,枪头三棱刃映着密信上渤海王的狼毫字迹:“鸣柳镇破庙,夜戌初刻,水师图与茉莉花俱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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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红望着世子嘴角的麦饼渣,突然开口:“贞孝娘曾说,渤海缺水师,若能助其建船,渤海便是悬在三国头上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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