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色渐深,沐府周围的百姓都进入梦乡,只有沐府依旧灯火通明,账房里依旧忙碌着。
"世子您看!"一老账房突然攥住一册账簿,走到世子跟前,枯枝般的手指戳向某页墨迹,"每月初七进货单都用千字文做注,'辰宿列张'对应三月初七,'闰余成岁'指腊月初七......"他在世子跟前抖开账簿,"您看这些标红的日子,全在秘密购入精铁与硫磺。"
世子眉峰骤紧,灯影在他衣袖上晃动,将"剑号巨阙"四个朱批小字映得鲜血淋漓。这是千字文中专指兵戈的隐语,此刻却密密麻麻缀在造船木料账后,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东南角的年轻账房突然撞翻了砚台:"洋州卢家的丝绸交易有问题!"他膝行着捧来三本账册,"世子请看,表面是生丝往来,但每笔货款差额正好是船坞工银的三成,差额银两......全流向了'地字丙戌'。"
烛芯"啪"地爆开,十七盏灯同时晃了晃。世子用匕首挑开檀木箱内一本被差拆开的一本账册漆封,泛潮的纸页间,"地字丙戌"如同鬼魅时隐时现:润阳十年三月购船钉三百两,九月付船匠犒赏八百两,十一月竟有一笔两万两的"修缮费"——恰与朝廷拨给秀水军的楼船改造银分毫不差。
"用千字文部首做暗码,拿《说文解字》里的章节当密码本!"想到奋笔疾书从主腰里誊抄下来的正是这一章节,世子冷笑,匕首尖划过"寒来暑往"条目下的银钱流向,"沐家好大的学问。"他突然反手将匕首钉入桌案,震得算盘珠子噼啪作响。
沐老爷此时匆匆赶来,世子本想让他解释,然而可安领着白天在沙洲领回的船工走了进来。
“世子,这是按照你的吩咐,在码头外的沙洲上领回的船工,这是口供!”
世子接过口供,“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世子边看着口供边走到桌前,“私造楼船和兵器,怎么的,沐老爷您想揭竿而起啊?”
一整天下来,沐老爷再也绷不住了,瘫软在地上,无论可安怎么使劲,都无法扶起他。
世子坐在那里,等着沐老爷起身,沐老爷却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放声哭泣。正当世子合上茶盖时,忽然听见房梁传来极其细微的瓦片错动声。沐老爷突然伏地叩首,额头撞碎半块地砖:"老朽愿供出所有——"
话音未落,东北角的灯台应声而倒。火舌顺着泼洒的灯油窜上楠木梁柱,瞬间燎着了悬挂的素纱帐幔。世子迅速反应,从一旁的衙役那里抽刀,劈开迎面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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