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惨胜

扑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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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鬼！江里有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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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燮军惊恐的呐喊被浪声淹没。白毦兵用铁锥凿穿船底后并不恋战，而是抓着浸油的苇草潜游回城。失去动力的战船在漩涡中打转，将后续洪峰引向自家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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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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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一声令下，护城河竹闸应声而开。护城河的河水被浪潮逆冲入江，将浸泡腐烂的粟米卷进漩涡。饥肠辘辘的江鱼争食毒米，翻着白肚漂满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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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神发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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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哪个俚人士卒先喊出声，恐慌比洪水先一步席卷而来。士燮刚要斩杀惑众者，那奔涌的江水已经咆哮而下，本是如他所料一般冲击过猛陵城——可惜这水来的太早了一些，如今他竟是先一步领略到了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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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已毁，俚人溃逃，轮番打击之下，士家军彻底崩溃，连督战的校尉们都被溃兵冲散。氏尤护着士燮登船时，船底突然传来凿击省，白毦兵攀登而上，手中浸透了野葛汁液的铜簇瞬间收割走船上桨手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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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初，雨歇云散。种平趴在浮木上咳出半口江水，他转头看见白毦兵正驱赶着缴获的走舸，船头绑着昨夜从敌营抢来的帅旗——那上面浸透的朱砂被朝阳一照，恍惚间竟似血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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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衡！”李蒙赶忙把种平从水里带了上来，这一次虽是大胜，可胜的实在惨了些，便是种平这里，带出城的守军如今还能找到的，也不过是两三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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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平望着顺流而下的士字大旗，伸手接住一缕穿过云层的阳光：“把士燮绑好，带几艘艨艟，也学着他装上几十袋泥沙，上覆粟米——该给广信送捷报了。”(本章完)\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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