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所能见到的唯有那间空落落的、荒败了的大半的破旧小院。
——也不知是她的侍女和护卫们意识到这世道已然不够太平,还是他们被沿途听到的、无数起义或“占山为王”的故事动摇了心智。
总之……他们趁她熟睡时,瓜分了她带出来的金银细软,一个个的弃她而去——而今她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坏了。
她这样该怎么样从歙州一路走回谢家去?
女人迷茫着短暂地慌乱了一瞬,但自幼出身于权贵世家、被耶娘逼着熟读了古今圣贤书的见识令她的脑子飞速冷静了下来。
她转头看向那被留在院里、唯一一匹跛了脚的杂毛马,和她习惯性地随身带着的六寸匕首,有主意在她心中缓慢地成了型。
首先,她需要知道回去的路线。
——这点倒不大麻烦,他们来时是顺着潜川一路向歙州行进的,那山路虽然复杂,但她的记性向来不错,想顺着原路折返回去不难,只是要多花些时间。
其次,山中的夜风偏冷,她需要食物,能生火的东西,还有足够保暖的衣服或被褥。
——想做到这点稍显困难。
这屋子瞧着像是被人弃置起码有个两三年了,她昨日来时就已经检查过了——莫说被褥就连一块相对完整些的木板子都没能寻见。
但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女人想着又抬眼看了看屋外那条跛了脚的马,马儿感受到她的目光,甚是温顺的低头哼出一声嗡鸣,她颤着眼睫缓缓闭上了眼睛,一面伸手攥紧了那刃长不足六寸的匕首。
——最后,她需要隐藏自己,尤其是隐藏好她这一张脸。
这一点……
女人抿了嘴,下一瞬手起刀落,三两下便刮花了自己的面皮——她下手时的力道掌握得极为精妙,既能让那伤口毁坏了她的容颜,又不至让皮肉翻卷,来日再生脓溃烂。
现在,只剩下把那马杀了。
女人面无表情地翻出她贴身藏着的伤药,等到面上的血止住了,便再度抓上了那只匕首。
骑着马赶路固然比她徒步翻山更快,可那同样也意味着她会变成只明晃晃的靶子。
这种时代,把自己藏进人群才是活下去的第一要义,其余的一切都是虚妄。
她垂了眼,继而缓步踱到了那马面前,马儿乖巧地将头低下来贴在她的脸侧,她抬手安抚似的捋顺着它的鬃毛——
而后稳、准,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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