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如就这样去了”的心思。
将养身体的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每日不是在昏睡便是双目无神地盯紧了床上钉着珠的绣花帷帐。
说来,这帐子上的珠子还是谢君令亲手一颗颗缝上去的——她从前也没能想过,他那样的端方君子,有一朝竟也会为她拈起绣花的针。
对了……谢郎。
她那好像还有几封谢郎生前寄回来的家书没有回完。
想起那家书来的女人挣扎着起了身,最终在妆奁里找见了那几张还未写完的纸。
谢君令平素是个温柔内敛的丈夫,由是表露在他那些信中的情绪也总是温和矜持又满带小心的。
她回看着那信中的字句,试图补全她还没能写完的回信——直至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谢郎或许才是世上那个真正“爱”她的人。
是的,他是爱她的。
只是他的爱意都藏在了角落里,散在他们相处时的每一个日夜中。
在她痛苦追问她的耶娘为什么不“爱”她的时候,那情感早便如和风或细雨一样将她缓缓浸润——只是和风细雨一向都是太过温柔的东西,她在拥有时浑然不觉,只待失去的那日方能陡然发现。
——他是爱她的。
但是他已经死了。
这认知忽地令女人绝望起来。
她空洞而发直的双眼木然望向妆奁上光洁如旧的铜镜,镜中映照出女人枯槁又憔悴不堪的容颜。
她正茂的青春像是在一夕之间便窜逃了大半,她麻木地拾起那只镶着金丝与玉珠的发梳,近乎梦游似的为自己绾了个简单的素髻。
为她送药的小侍女推门瞧见她这幅模样,不由得半是怅然、半是惋惜地泄出声低低的叹:
“夫人若是心中烦闷,何不出去转转?”
“……出去?”她茫然地转了头,那侍女循声轻轻重复了一句:“对,出去。”
“您可以离开谢府,到外面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好生散一散心——刚巧咱们这里离着潜川不远,您或许可以经潜川入境,去逛一逛歙州。”
“听说,那里有黄山和白岳——个个都是风景绝佳的好地方。”
“潜川……”她将这名字放在舌尖上轻轻咀嚼着反复呢喃,心中悄然升起一线细微的向往。
由是在养好了身子的第一时间她便动身辞别了她的公爹——她原想带着那同样丧妻丧子又丧孙的老人与她一同去转转的,但他执意要留下来守住这座充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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