饨(晋代馄饨饺子不分家)的,他们更愿意吃一种糯米粉搓成的白玉圆子。
但我不喜黏食,便依着从前在家中时的习惯命人煮了羊汤和馄饨。
我记得那日天上虽然落着雪,我却觉着屋外暖得犹如初春——路修好了,流民们也都各自安定了下来,郡中万物皆欣欣向着荣,而我们也有了我们的第一个女儿。
那时我想,世间众人所求的完满大抵不过如此——后来的事实证明,那二十多年,也的确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
不幸似乎是从我女儿殉情而死的那一年开始的——又或者应该说,那后面的诸多不幸早在她嫁回建康的那一日便早已注定。
我知道世道不会一直太平——又或许那世道其实从未真正太平。
但我那时没想过这一切会来得那样快——我的女婿因朝中动荡与党羽纷争,被牵连着入了死牢,不久又被人处之以极刑。
我那才过而立之岁不久的女儿,因接受不了这事实而选择追寻自己的夫君一同魂归西天——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殉情”一说,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只是从建康传来的家书里是这样写着,而我的女儿女婿又一向感情甚笃。
当然,那信中所述,也并非是丁点疑点也无的,只不过是当时的我悲痛过甚,一时没能觉察到罢了。
大恸之下我想到要去建康见一见我的女儿,但他们却十分严厉地拒绝了我的请求。
最终得以去建康为我女儿送行的,唯有我的夫婿——他自那回来后就病倒了,不久后又狠心将我一人留在这世上,独自撒手人寰。
那时,各地的战乱已经很频繁了。
但新安不能没有新的郡守。
我夫婿故去后,我们的长子接替他当上了郡守,但这郡守他当得也并不安稳——那时刘寄奴(刘裕)早已得了大权,他莫一会在江陵斩了刘毅,莫一会又派人去襄阳破了司马休之的大军。
我的儿子终日惶惶,担心下一个为人当街问斩了的就该是他。
实际上,他所担心的也并非全无道理——那位自次等士族长出来的大将军显然不大喜欢这些世家子弟。
——他那时头顶便像是被人悬了一把吹毛立断的刀,指不定何时就得血溅当场。
在这样的惶恐忐忑之下,我儿子的精气神日趋衰弱,并在刘寄奴逼退废帝(指晋恭帝)之前,便彻底病倒。
得了病的他,气息很快就衰弱下去——从生病到过身,这条路他走得比他的父亲还快上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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