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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是个庞大的世家,其根系当年到底延伸到了哪里,我至今也没能分辨得十分清楚。
我并非是王氏内最核心、最嫡系的子弟,但好在也算不得什么偏远到都叫不出名号、几乎快成了寒门的旁系。
我出门时,外人照旧要带着三两分恭敬规矩的尊我一声“王姑娘”——但也仅仅如此罢了。
这样的身份和尺度令我感到相当自在,我未出阁前的少女时期,便是与当时绝大多数的世家女子们一样,每日学学琴、弹弹瑟,跟着要好的闺阁小姐妹们焚香品茶,吟诗作赋——偶尔也会学着兄长们的样子弈棋投壶,逢上巳节(三月三)时,还可与同龄的姑娘们相约着结伴踏青赏春。
“我那时,甚至还尝试着偷拉阿兄放在厅里的弓箭。”回想起自己少女时光的伏矢笑着弯起眼睛,“但我根本就拉不动那跟铁棍一样硬的弦。”
“重弓的确是不好拉。”苏长泠颔首,面上止不住地便带上了点一言难尽。
她冷不防回想起她那时领着上万号人在恶魄的幻境里造反——那会那重弓的弓弦就绷得厉害,拉一次两次的还行,连续作战,那真就是一种纯粹的折磨。
“是吗?”哀魄缓慢的眨了眼,“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是重弓还是轻弓。”
“我只记得那弓重极了——我拼尽全力也没能将之拉得开分毫。”
老妇说着轻轻垂了眼睫,有一缕花白的发丝自她鬓边跌落,又被她抬手拢回了髻上。
——如你们所见,我年少的时光担得起一句“清闲自在”,既无需为了生计奔波发愁,身上的束缚又不如我那几位身为王氏核心子孙的族中姐妹们多。
那时的世家大多喜好联姻,一族的姻亲细论起来,保不齐要拉扯出整个大晋所有的侨族世家——还要囊括一部分本就世代长在江东的吴姓世族。
我嫁去了陈郡谢氏——就是那个后来在淝水一战(淝水之战请自行度娘)声名鹊起、总揽大权的那个陈郡谢氏。
——这东西说来也是好笑,先前我在鬼珠里与雀阴提起此事时才愕然发现,原来我们两世都曾做过那所谓的“谢氏妇”,只是不知道大唐的那个“谢”,是否还是晋时的那个“谢”。
自然,我嫁到谢氏时,淝水是还未曾生出那震惊了世人的翻天一战的——只不过,那时间的陈郡已然不剩多少太平。
我的夫婿与我一样并非谢氏最直系的子孙,是以我们婚后也并未长久的留在陈郡,而是随着他调令的下达,乔迁至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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