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榕宁端坐在紫檀镂花榻上定定看向缓步走进来的周玉。
之前英姿卓然的少年郎,此番经历了这么大的人生变故,一夜之间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短短时间周玉竟然是两鬓斑白,眼眶深陷,原本明澄宛如湖水的眸子此时早已经死水一潭,偶尔眼珠子间或一轮,才知道他是个活物。
周玉佝偻着身子冲榕宁缓缓跪了下来磕头道:“草民……奴才给宁妃娘娘请安。”
他忙改了口,自己再也不是那个太医院前途无量的少年郎,而是这诺大玉华宫里一个去了势的奴才。
榕宁冲小成子摆了摆手,小成子忙行礼后缓缓退了出去,顺势将寝宫的门关上。
寝宫里只剩下了主仆两个,春季的夜风还是有些冷冽刺骨的,吹过了窗棂发出呜咽的怪叫声。
寝宫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许久榕宁缓缓开口道:“想死?”
周玉那一瞬间微微一愣,随即垂下了眼眸,没有否认。
他父亲死得早,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后来母亲枉死,他弃文从医,短短时间内便是医术闻名遐迩,进了太医院。
他毕生的追求是替母亲申冤报仇,然后行医他乡造福百姓。
如今温清一死,母亲大仇得报,自己却无端牵扯进了宫廷秘辛中被皇帝困在了宫城中,成了一个不男不女的废物。
什么造福百姓?
呵!
他如今连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不清楚。
周玉想到此不禁悲从中来,整个人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嚎啕痛哭。
他也不知为何,在宁妃娘娘面前会哭得如此恣意。
毕竟从小到大,父亲死后遭遇了那么大的家庭变故,人情冷暖,后来娘亲成了有名的女医,家里面的日子又好过了几分。
哪曾想麻绳专挑细处断,娘亲横死,家道再一次中落,如今更是突遭横祸。
他怎么可能不想死,他恨不得此时此刻就死在这里。
“想死,本宫成全你,本宫这里不养闲人,更不养废物!”
“你与其一日胜过一日的蹉跎,不若就了此残生,明日本宫便安葬了你,便说你得了急症病死了,你死了,皇上也不会追究此事,毕竟只有你死,那些过去的丑事才能掩盖得严严实实。”
榕宁说罢将一把匕首丢到了周玉的面前。
匕首已经出鞘,刀锋上冷冽的光闪得周玉眼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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