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此刻已是包扎了。
程备见人已到齐,遂轻咳一声道:“诸将一夜辛劳,便无功劳,也有苦劳。亲兵,设座,请诸将坐了说话。”
陈封猛醒,兵败之时,不宜过于发作,否则徒损军心士气,便强压下心中怒火,看着亲兵搬来木杌子,众人各自坐了。
帐下众人各自动作,却无人再发一声,只听得衣甲碰撞之声,随即又归于静寂。
陈封看看众将,见众人神色颓败,士气不振,又见丁胄三人长跪于地,不见头脸,乐晟却是满面不忿之色,心中突地闪过九个字“打不过、拦不住、追不上”。不由得长叹一声道:“你四个都起来罢,此事说来也并非皆是你等之过。”
田愚、车轼囫囵起身,乐晟本不愿起来,却见乐籍使个眼色,也只得起身。只丁胄叩了一个头,道:“都司,丁胄...丁胄有负都司重托,请都司重重治罪。”
陈封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却瞬即隐去,道:“用才,且坐了说话。你伤势不轻,只怕杌子不能坐了。来人,抬张榻来,请用才倚着议事。”
丁胄急忙又叩了一个头,道:“多谢都司,末将这点子伤算不得什么,杌子也能坐的,万不敢用榻。”说着挣扎爬起,在杌子上坐了。
陈封点点头,道:“我等武人,原该有这等气概。”说罢抬头朗声道:“诸将,此战败便是败了,陈封绝不讳败。此战之败,过处皆在陈封一人。我行事不密,被燕人早早知觉,做了准备;兵马调拨也有疏漏,以致西北方向兵马不足,被燕人逃了出去。此皆因我未料到燕人竟如此精悍,他三千兵马,指挥行动起来竟如一人一般,此非我大郑禁军所能及也。不能知己知彼,便是为将之过,与你等无干,我自上疏请罪。然圣上一日未下旨换将,我便仍是真定主将,守卫井陉,便仍是我等之责。诸将不必灰心,燕人未入井陉,我等便未全败,待他再来之时,我等奋力将燕人尽数灭了,方能一雪今日之耻。诸将,可能否?”
众将轰然一声道:“能。”
陈封道:“好。诸将辛劳,却不能歇息,千灵卫将赴霸州,天璇卫各营须移防各处,万不能教燕人有隙可乘。”
众将道:“末将等不敢言累,请都司下令。”
陈封道:“如今胃营已在灵寿,昴营在滹沱水,毕营在西临山,田不违、车子望,你二人率觜、参二营移驻真定两处营寨,董敬德与丁用才、杨东初率奎、娄二营驻守我平山二寨。”
众将应道:“是,遵陈都司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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