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內景象令人心惊:一个年仅十多岁的女子,只穿著素白中衣跪在青石板上,雨水將薄衫浸湿,紧贴在瘦弱的身子上。一个满脸横肉的僕妇正挥舞马鞭,嘴里不乾不净地骂著:“小蹄子,看你还敢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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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檐下,俞敷锡的正妻阎氏歪在椅上,翘著腿嗑瓜子,俞彬坐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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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女子名叫胡依云,本是扬州民女,去年被俞彬霸占为房里人,不过半年光景,已折磨得形销骨立。因元宵那晚俞彬在姜念跟前吃了瘪,这三日变本加厉地拿她出气。方才她拼死逃跑,被抓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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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何!”俞敷锡沉声喝问,惊得那僕妇的马鞭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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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氏忙起身迎上来,指著胡依云道:“这小蹄子適才竟要逃,所幸被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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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依云在雨中膝行数步至俞敷锡跟前,仰起惨白的脸,雨水混著泪水往下淌:“求老爷开恩!我再留在这儿,会被大爷折磨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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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阎氏尖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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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敷锡皱眉走到廊下,对俞彬厉声道:“孽障!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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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彬不情不愿地跪下,阎氏急忙拦在中间:“老爷何必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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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敷锡虽素来娇惯俞彬这嫡子,此刻也不禁怒从心起,沉著脸道:“元宵夜你才得罪了那姜钦差,我叮嘱你安分,你竟还这般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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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氏堆著笑脸:“老爷息怒。彬儿年轻气盛是有的,可对老爷的孝心天地可鑑。这三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是谨记老爷的教诲。”说著斜眼瞥向雨中跪著的胡依云,声音陡然转冷:“倒是这小蹄子不知好歹,竟想逃出去败坏咱们家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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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冷风卷著雨丝袭来,將胡依云散乱的青丝吹得贴在惨白的脸上,她对俞敷锡哭求道:“老爷明鑑,我实是被大爷折磨够了,这三日大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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