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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怡亲王、姜念同乘马车,抵达了坐落于朝阳门外的巡捕左营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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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晕染着巡捕左营衙门外的青石板路,也笼罩着朱漆大门前的两尊狰狞的石狻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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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进了衙门才停下,青铜马饰与鎏金车辕于暮色之中泛着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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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怡亲王却故意不下车,也故意不让姜念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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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怡亲王端坐车内,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紫檀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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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垂眸静坐在忠怡亲王的身边,听见了车外渐近的橐橐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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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王子腾,恭迎十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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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外响起了王子腾的请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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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怡亲王掀开车帘,看了眼半跪的王子腾,淡淡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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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与姜念一起下车,身上蟒袍的袍角掠过了车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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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见到姜念与忠怡亲王同乘马车,又一起下车,后背绷直,瞳孔骤缩。他的目光在姜念与忠怡亲王之间游移,心中立刻明白了:姜念与十三王爷实在亲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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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腾心中已生出一阵阴翳,却不得不强压着阴翳,面上堆着恭敬,将忠怡亲王请入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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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忠怡亲王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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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如刀,直刺王子腾:“念哥儿对薛家有极大恩情,要他家姑娘为妾作为回报,倒也不算过分。那薛家也亲书了许妾文约的,你却威胁念哥儿断了这念想,交出文约,并对下人禁口,不可外传此事。威胁不成,你竟调兵要拿下他全家上下所有人,还因此害死了工部员外郎秦业。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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