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跪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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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快跪下！快！跪下能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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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喊一嗓子，不远处有个逃兵便被铁蹄踏中后背，脊椎断裂的脆响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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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田亲眼见着白日里吹牛的张大嘴倒在地上，红白浆液喷在泥地里混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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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夜袭持续了三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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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军老营直到亥时才举着火把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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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营骑兵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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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田跪在死尸堆里，看着老营兵马鞭把伤兵抽得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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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断腿的哀求着救命，却被一刀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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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到怀里半块饼，想起王二虎甲胄下的温热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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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狗的也有三六九等，他们这些裹着破布的连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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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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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赵有田经历了袭营，搬尸，还没等他睡上一觉，聚兵鼓又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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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里糊涂吃了顿饱饭，稀里糊涂被驱赶到护城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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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再次抬头时，德胜门城楼已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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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色龙旗在晨风中翻卷如浪，隐约能望见金甲红袍的身影按剑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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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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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万闯军如黑潮漫过地平线，踏地的闷响震得河水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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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有田从未见过这般阵仗，东起德胜门西至安定门，褐色衣甲的步兵方阵连着骡马拖拽的盾车，旌旗缝隙间闪过云梯尖顶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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