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星夜照煤山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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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还留着宝石棱角划破的血痕，她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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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端坐在马上，冷冷的看着周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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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算高大的身影陌生得让周皇后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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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她仰起头，第一次直视天子的眼睛，“臣妾和众姐妹.只有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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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不管是崇祯的身体本能，还是前世记忆，都让朱由检无法对眼前人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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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书记载这位皇后在李自成破城当日自缢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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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鬓发散乱，额角沾着库房里的蛛网，绣鞋上全是泥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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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妆匣里，金步摇与银簪子杂乱地纠缠，像极了这个王朝最后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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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恩。“他忽然转身，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东厂还有多少能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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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爷，除调拨净军人手之外.“老太监声音发涩，“只剩十二个老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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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眼底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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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的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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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朱紫不如一介女流，十万京营不如后宫妆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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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翻身下马，伸手抓住周皇后的手腕，“告诉朕，你父亲三个月前捐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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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皇后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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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暴雨夜，父亲抱着空米缸哭穷的场景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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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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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两！”朱由检从牙缝里挤出字句，“堂堂国丈，捐了二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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