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后,温清川反倒是放下心来,又或者说他并未因此事的诡异万分而有所担心,几百年来能让他所担忧的事情真是少之又少,既来之则安之。
对方想要告诉他什么呢?
好在幻境并非真的让他们在薛家度过多少年,很快夜晚就降临下来。
温清川这般想着,起身将房内的烛火点燃,而后拿起床头被他丢掉的盖头,重新戴在了头上。
“少爷好。”
门外传来了交谈声,下一瞬木门便被打开了来。
甚至连背后的木门都是丫鬟帮他关上的。
一百年?还是更久?
当时他并没有心思去观察温清川的神色,是喜悦还是什么,他都未曾看清,甚至连人离开后再回忆时只能想起对方身着红衣的一抹背影。
如今再看到温清川穿上这衣服时,他竟然有些退缩怯懦,若是说出去定是没人敢信甚至都要把传话的人给骂个狗血淋头。
红色盖头下的他,是什么神情呢?
但是胆怯之后,他更多的还是庆幸。
晏别轻轻呼出一口气,缓缓迈步走向床边,他没有去管桌用来挑开盖头的磅秤,他眼中只剩下温清川一人。
或许连晏别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他是怯懦的,是害怕的,是期待的。
温清川在盖头被掀开的那一刻,抬眸看向晏别,他甚至来不及看到晏别的神情,对方就已经把头偏了过去。
屋内的沉默蔓延着。
晏别依然是垂着眸的,让温清川看不清他的神色。
晏别似乎是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猛然抬头看向他,明明在外面令人觉得恐惧害怕的眼睛,此刻竟然存着一丝期盼。
温清川接过他手中的酒杯,抬眼看他,眼底一片清明,“做戏便要做到底不是吗?”
温清川将面前人失落的神情看个清楚,但他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举起酒杯,看向晏别。
两人亲密地双臂交叉,抬头将合欢酒饮下,火辣的烈酒顺着喉咙而滑下,将黑夜灼烧掉。
还是温清川先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晏堂主在外面有打听到什么吗?”
“薛公子名为薛自乾,她迎娶的姑娘并非是花霁月,而是花先雪。花先雪和花霁月应当是姐妹关系。宴席上曾有人说,花先雪有一个同胞姐妹。”
“据我所知,神域并未记载花霁月曾有姐妹一事。神域所知的乃是,花霁月为花家独女,自幼天赋异禀,而后经过家族培养,成为了花家的继承人,也就是现在的合欢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