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别怎么敢的?
他怎么敢的?!
一时之间他连什么礼数都忘了个干净,拽着晏别的衣襟将人狠狠抵在墙上,发了狠地问,“你怎么敢的?!”
他赌错了,输了个彻底。
错位
原先拿来的好酒,因为他的动作碎在地上,酒水洒了一地,醇厚的酒香在屋内散开。
晏别轻轻拨开了他的手,连衣襟的褶皱都没有整理,无论是外表还是神色都是矜贵的模样,却无端让人觉得他被蒙上了一层灰雾,整个人略显狼狈和失落。
玉楼直挺挺地守在门口处,没有去看两人眉眼来去,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被他用力弄的吱吱响。
温清川看着地上蔓延开来的酒水,垂头快步从两人之间穿过,像是害怕又像是羞愤一般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快速逃离这是非之地。
终究不是他。
“你是哪个峰的,我怎么未曾在神域见过你?”
“回仙人,在下只是一介平民,只是……只是撞了大运跟着晏堂主进了云剑门,在下这就离开!”面前的人说着就要离开。
“晏堂主带你上来的?”别京白蹙眉问道。
别京白心中更加疑惑了,这晏别百年来进云剑门的次数屈指可数,除了是云剑门主动邀请,其余时候他就是路过都不会上来看一眼,更别说今个这么特殊的日子前来,而且还是带着外人进来了。
面前的人闻言浑身一抖,没有立刻抬起头来。
别京白也没催他,反正总是逃不过的,他不在乎多等一时。
别京白早就不是百年前那个大呼小叫的连毛都没长齐的小狐妖了,这百年来他在镜花水月静心修炼,跟着兄长学习治理之道,早就不是会显露于色的妖了,就连京婳和妙仪都说他和别迟尘越来越像了。
太像了,真是太像了。
但面前人眼中的恐惧和悲愤如一盆冷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也让他清醒了过来。
别京白神色不明地看向门口的晏别。
他没去看晏别的表情,他也不指望对方那么深的城府能做出什么样子来,反正方才的话也是他故意说给晏别听的。
终归还是太年轻,这么多年了,本以为玉楼看起来稳重些,还当上了千剑峰峰主,能藏住点事,结果一跟无相扯上关系,他便沉不住气,什么心思全写在脸上了。
说到底,面前的人是被无辜牵扯进这百年恩怨之中的凡人,怎么说他都不能任由对方被赶下云剑门,不然这云剑门的脸面还要不要,怕是今日被赶下山去,要不了多时便会传出“云剑门欺压百姓”的传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