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温清川便要转身离开,被晏别按住了肩膀。
他觉得晏别是想在他眼中看出些什么来的。
但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晏别蹙眉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违和感太重,怎么都和记忆中那个白衣翩翩的少年对不上号来。
他没有任何情绪的吗?没有半分愤怒吗?
“没什么,你今日便睡在这。”晏别这样说着。
“若是晏堂主不方便,就当我从未说过。”温清川笑着说道,有些狭促地笑了下。
“随你。”
是他吗?
温清川坐在屋内,揉了揉留下红印的手腕,目光顺着门口的细缝,正看到门外被风吹起的衣袖。
被困在过去的人,怎么可能会把目光放在当下。
百年过去,沧海桑田,早就物是人非,沟壑历经风雨吹打,边缘变得褶皱难堪,但横在两人间的距离,自对方走上歧路时便被名为命运的长剑划出又深又狠的口子,被岁月冲刷洗礼,最后结痂落成了疤痕。
他们早就无法回到曾经了,无论是百年前还是百年后,从来不是时间的问题。
他不知道百年前是谁先放的手,但如今让他做一次恶人吧。
“这两间房便是为阁下二人所准备的。”青衣修士说道。
青衣修士闻言笑了笑,“此次云剑门做主,自然是不能亏待了各位,不若让在下为阁下再介绍一下屋内的设置,这可是我们百器峰弟子连夜铸造的,还翻了不少书籍来做参考,一定会合阁下口味。”
偏偏祝余还挺吃他这一手,连忙点头称好,没有一点公子架子地跟在人身后,是不是出言和他交谈几番。
那么高的台阶,我爹一个人下去身子能不能撑住?
若是在他离开之后,那个天惩堂堂主再来找他爹麻烦怎么办?他爹没什么灵力空有一身好身手,平日里打几个小贼和魔物还行,正碰上那修为高深莫测的简直是手无缚鸡之力!
心思根本没在祝余和别人的交谈中,只是身子本能地跟着两人,甚至连那青衣修士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急促又带些疑惑的声音穿透了温净心中的迷雾,将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祝余见他这幅魂不守舍的模样,原先想说的话都被堵了回去,无奈地摇了摇头,拍了拍温净的肩膀,才耐心地给人重复刚刚说的事情,“我方才叫了你好几次你都没回应我,我还以为你中了他人的隔音咒呢。”
祝余说着还模仿了一下他爹凶狠的表情,温净看着对方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禁被逗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