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碎影一族离奇被灭族后,竟然无人前去询问或是查明原因,只是草草翻篇。而他们背地里却在寻找碎影末裔的下落。若是要好生对待,又如何要悄悄搜寻呢?”
“他费力设下如此大局,算尽天地人事,连自己都算了进去,已经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大业,亦不许他自己回头。”
血旻被问得沉默片刻,久久没能说出话来。
“我们之间横着的并不是爱与不爱的问题,而是难以跨越的鸿沟。是数条人命,是注定的因果,是背道相驰的信念,这些早就与情爱无关了。”
“我昏迷时从他体内的天眼中感受到了他的疑问和不安,也知晓了他往日的一切计谋。若是真要说来,自己被人好一番算定是气愤悲痛更胜一筹,我当时也是如此,往日真心被人踩在脚下,我真是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怔愣,愤怒,悲痛,他有些记不清了。
什么情绪都不重要了。
“他的算计,让我坚定了接下来的决心,也算给了我去做此事的理由。”
“抱歉。”
温清川垂眸看向倒地的血旻,慢慢地掀开被褥,起身走下床来。
是件流光溢彩的嫁衣。
【你可是想好了?今日若是离开了此处,便没有再回来的时候了。】
“还要多谢前辈借我些灵力,才能维持住这几日来的生息,以及在这屋内设下阵法。”
【只是老夫命数已到,今日后不能再伴你,你且去万诡道,在那里取走我留下的内息丹,可在封印魔神时保你性命。】
温清川感受着体内那一缕神识的离去,在木桌前站了好久。
他推开门,感受到一阵微风袭来,将他的衣袖吹得摇摆了一下。
他没有任何留恋地转身离开了这个所谓的“上清殿”。
宣战
往日血气冲天魔气萦绕的鸠千夜,竟是摇身一变,被这大喜之色搞成得清新脱俗了起来。
晏别信步走在青砖小路上,身前是一位满头银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
“君上对内人,应当是十分在意。”
喜婆见他不回应,只当他是含羞了,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打趣和欣慰的意味看向他,不等她看清晏别的神色,就见对方从袖中掏出一个喜帕,上面工整地绣着一对鸳鸯。
她眼前一亮,一双沧桑的手伸出来停在空中了一下,而后讪笑一下,将手在身上反复擦了好几下,才伸出来接住着喜帕,手上不敢用力只是虚虚拿着,像是稍有不注意这喜帕就要破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