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怕我祸害众生？还是怕我把这晏氏一族搞得家破人亡？”

“啪——”

而晏别却没了方才的咄咄逼人，整个人又变回了往日阴沉孤僻的模样。

温清川垂眸看向他。

“我是个坏父亲。”

周遭昏暗狭窄，四面都是墙，连扇窗都没有，昏黄的烛光摇曳着，更显压抑。泥灰的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血痕，坑坑洼洼的泥土地面，角落里堆着杂乱的茅草，门口的看守已然喝醉趴倒在桌子上。

里面没有灯，只能靠外面桌子上的烛火勉强看到里面。

温清川穿过铁门，走进里面，看到了靠着墙睡着的晏别。

温清川蹲下身来，看着面前的孩童，眼中流转着心疼，抬手想要将人的肩揽过来，让人靠在他身上睡，但看着穿过去的手指，缓缓闭上眼，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轻声道，“抱歉。”

温清川从袖中掏出一只用油纸包裹着的荷叶鸡，放在了晏别身侧。

这只荷叶鸡，是他来之前去集市上买的，老板看不到他，他只能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拿走，而后放下些银两，装作是有客人着急没和老板打招呼就拿走东西的假象。

温清川平日里就待在地牢内，坐在晏别身边，看着他动作，然后趁着对方睡着的时候留下些东西。

有次温清川从外面带来了枝花，晏别盯着那花看了许久，最后小心地收藏了起来。自那之后，温清川每次出去都会带点吃食之外的东西来。

期间晏永康来过几次，只是匆匆看了晏别一眼，就离开，从来没和晏别说过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就到了新年。

晏别被爆竹和欢笑声吵醒，手指一动就碰到了手边的物件，一愣，垂眸看向手侧的荷包，面色冷淡，但还是伸手拿了起来。

真是糊涂了，看到街上孩童追着父母要荷包的场景，他就下意识给晏别包了一个，倒是忘了这一茬。

过去这些年，他早就忘了这些事情，只能仿着其他人的样子，给晏别送点东西。

他知晏别听不到，但平日里也还是会开口同对方讲话。

温清川见状，准备把那些东西放到一旁，省得晏别翻身时硌到。

温清川一愣，抬眸看向晏别，见人依然闭着眼，以为对方这么快就入睡说了梦话，连忙将东西收起来，放好，给人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得严严实实。

温清川听着晏别逐渐平缓的呼吸，靠在墙边，垂眸看着地上的茅草，不知怎么着就睡了过去。

一体

温清川迷糊地想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烧了起来，连呼出的气息都烫得吓人，身上不断地在出汗，细发混着汗水粘在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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